子,眼睛呆滞无神的对着前方:“本郡主患眼疾已有三载,皇上心忧为我请遍天下各地名医,但是双目不仅毫无起色反而时时刺痛难忍。”
池恬柚语气深幽难料:“本郡主猜想,其中定有之未察的蹊跷和真相。此番深夜叨扰是想让裴大夫陪本郡主一起查探真相。”
池恬柚拍拍手,翁娟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把托盘放到桌上,掀开其上红布,小半碗药显露出来。
“裴大夫帮本郡主看看这药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裴和玉没有犹豫,端起药碗开始观察汤汁色泽,片刻后他又凑近闻了闻。
正欲摸身上的银针,但是想到自己现在仅着寝衣又光着脚丫,他顿住手,看向池恬柚:“郡主可有……”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有”截住,翁娟把事先准备好的银针递给他。
瞥了眼正脸对着门口方向的池恬柚,裴和玉道声“谢”,随后接过银针便开始对着药汁检查。
听他道谢,池恬柚觉着这人还挺有礼貌。
裴和玉做起事来很认真专注,尤其在医学方面,见银针没有变化,他下意识蘸了些药汁在指腹上,欲亲尝。
还未送至嘴边,手腕便被人握住,于此同时翁娟也出声阻止:“不能尝。”
池恬柚脑袋抹了一下,道:“尝什么?”
翁娟蹙眉道:“裴大夫要尝郡主的药。”
郡主都说了这药可能有问题,这人还……难道就不怕中毒吗?
池恬柚怔了片刻,然后眉心透着无奈与看淡:“裴大夫不必如此,虽然本郡主希望早日见到光明,但是生命诚可贵,何必搭上自个儿来挽救我这双残眸,查不出异样便不查了。”
红烛在灯罩里燃着,暖光透过薄薄的灯罩打在池恬柚精致的侧颜上,柔和了她的五官,她面上氤氲的是对残破身躯的煎熬、不幸命运的妥协与他人生命的珍视。
一时间,满怀仇恨的那颗心凝滞,两边思绪开始左右拉扯,能说出此番见地的人会是滥杀他人性命吗?或许……
脑中画面闪过,老仆强撑着一口气爬到山上,倒在自己怀里磕磕绊绊道:“安安乐郡主看似无害实则…歹歹毒狠辣表里不一,老爷就是被她蒙骗才会丧命,少爷…此女绝不可信信……”
动摇只在片刻,裴和玉重新坚定信念,他站起来拱了拱手,道:
“未能快速查出此药之疑是在下惭愧,请郡主容在下把药回去,查阅医书经典,几日后在下定会给郡主一个答复。”
池恬柚语气淡淡:“带走便带走吧,反正这药每日都喝,也不缺这半碗。”
“谢郡主。”
裴和玉走出门外,脸惭愧之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是冷峻与薄凉。
看了看手中的半碗药,裴和玉勾起一抹冷笑,藏拙永远是规避杀机与取的信任的有效方式,刚刚尝药的愚蠢举动也不知那人信了没信……
不过能完整无缺的从那表里不一的郡主屋里出来还得一方锦帕,一切表演算是没白废。
裴和玉回到自己住处,掩上房门和窗户,在微弱的烛光下用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方法测着黑乎乎的药汁。
另一边,裴和玉走后,池恬柚屏退了翁娟和韶风,靠在椅子上诡秘的笑了笑。
试探人可真不是个好活计,还要熬到大半夜。
池恬柚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内室走一边思考着裴和玉会不会把查验结果老老实实的告诉她……
作为快穿者,药理是必修课,不过她学的多且杂,有限的时间里只学到中等水平,堪能察觉那药有稍许不对,但不知是哪里不对,影响大不大,更不知可不可解。
裴仁九则不同,她能闻到他身上时刻飘散的药香,身怀药香者必定上长时间与药草打交道,深谙药理之术。
再加上探子确认他就是有间客栈那位名医,他必是精通药理与医术的双料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