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此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他转头看向萧痕
,“萧家小子,你好好对待本王的外甥女。”
夏菡注意到,直到此时,他的自称依旧是本王。
“你根本不想当皇帝!”夏菡急呼一声。
才经历了一场厮杀,众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别鹤。
“不可能!”太傅柳成铎高呼着反驳,“他若是不想做皇帝,他为何要闹这一出!”
“我说丫头,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舅舅,就替他辩驳?”
夏菡上前一步,疾声质问:“他若是想做皇帝,你们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见到之前堵在太极殿门前的众大臣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夏菡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位大人与其在这里质疑他,不如去看看里边那些等着朝拜新皇,趋炎附势的大人们,是什么下场!”
柳成铎被夏菡一句话问得呼吸一滞。
他都看得清楚,里边那些人都死了。
可他仍是不愿承认,江别鹤没有谋权篡位的心。
那他此举,究竟是为何?
“江别鹤,你——”
“小孩子不懂事。”江别鹤轻笑,对上柳成铎的疑问,他眸中重新染上了不屑,“柳大人如此人物,该不会要听一个小孩子的话信以为真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菡
一把抓住江别鹤的衣袖,将他拽得一个踉跄,“你疯了吗?”
江别鹤的目光又柔和起来了,“我做的错事,又岂是只有这一桩?”
他目光悠长,却隐隐透着一丝悔恨。
“我这一生,仅有的温暖,就是你母亲和你了。”
可这丫头被拐走了,义姐也死了。
皇兄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母妃,却还扶他做了摄政王。
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做了决定。
他迫切地希望江别鹤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
于是他疯狂为恶,这些年,为了权势,他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间接因为他而死。
他早已罪恶滔天,又岂能因为此番忽然间幡然醒悟,就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
他不能这样做,若当真如此,日后夏菡的路可就难走了。
夏菡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关心的人了,他岂能让夏菡为难。
“这是舅舅必须要承担的。”江别鹤轻声说了一句。
听完江别鹤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心路历程,夏菡心肝儿都在发颤。
他身在高位,却无依无靠,没有一个亲人能够相互扶持。
爱他的,信他的,都离他而去,他终究还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