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一个翻身就跪在地上,“恩人呐,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夏菡忙弯腰将人扶起来,“不必如此,我们也是随手为之。”
“不!”婆婆痛哭流涕,“对夫人而言,或许是随手位置,但夫人救了我们全家啊!”
媳妇怀里的孩子,是他们家最后的希望了。
这年头,上了战场的,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连孩子都没了,她死后哪还有脸面去见祖宗啊。
听着婆婆的话,夏菡心头一阵悲痛。
他们的丈夫,儿子,都被拉去做壮丁了,日后她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感受到夏菡的忧伤,萧痕从身后环住夏菡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可萧痕这话,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
一路从城门口走到这里,他们看到的只有生灵涂炭,看不到希望。
分明是人间,却恍然好似置身于地狱。
“婶子能与我们说说这云州城里的情况吗?”夏菡轻声问。
婆婆“诶”了一声,请夏菡和萧痕坐下。
家里只有几个豁口的破碗,儿媳妇拿出来给两人倒了两碗水,局促地坐在边上。
“现在城里怕是连一点安生地方都没有了,那些流氓混子都出来争地盘
当老大,起初他们还收敛一点,可后来见官府也不管,他们就越发嚣张起来了。”
“甚至还有些人都上门去抢东西,抢姑娘了。”
婆婆一脸哀戚,“你说说,官府怎么不管呢,这朝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还要打仗,日子过得本来就很难了,一打仗就要增加赋税,连年灾荒,连饭都吃不起了,壮丁都被抓走了,咱们那什么给朝廷交税呀?”
从婆婆家里出来,两人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是低沉了。
其实这婆媳两个对城中的情况了解并不多,甚至不知道云州牧姓甚名谁。
可就是从这婆媳二人的口中,两人知晓了城中百姓最真实的生活。
是已经在泥潭之中挣扎,却还要被人再往下踩一脚的悲惨。
“现在怎么办?”夏菡转头看向萧痕。
她心乱如麻,平时那些主意,现在一个也想不出来。
索性萧痕平常虽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了。
“既然动乱起源于那些城狐社鼠,那就去找他们。”
如果可以,萧痕甚至想直接去找云州牧,但云州城如今这个状况,这州牧定然不是个善茬。
还是个手上有军队的恶人,萧痕冒然照上
去,除了把自己折进去以外,再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没有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那些城狐社鼠,会愿意帮我们吗?”夏菡面露迟疑。
萧痕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是夏菡从未见过的杀意,“不愿意,就打到他们愿意!”
夏菡见过萧痕杀人,自己也动过手,对杀人也没了原本的恐惧。
尤其是亲眼看到那些渣滓不敢对抗强权,只对普通百姓动手,欺软怕硬,不知道有多少好人折损在他们手上。
任何人亲眼目睹他们作恶的场景,都不会对他们心存怜悯。
“好!”夏菡咬了咬牙,重重点下头。
就按照萧痕说的,不服,就打到他们服。
两人不想麻烦,用了最简单的办法,直接将在街上作乱的泼皮打了一顿,然后让他们回去摇人。
等到这些泼皮离开之后,夏菡才将这附近的百姓都整合起来,“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有些人走了,还有些人没有离开,还在劝萧痕和下哈赶紧走,说那些泼皮不是好惹的,他们真的敢杀人。
殊不知,萧痕两人听到这话,心头的杀意更加澎湃,自然也更没有离开的道理了。
众人见两人劝不动
,又担心那些泼皮回来会连累到自己,也不敢继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