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一辈子都低贱下去!”
夏菡心下骇然,“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从我爹死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这几日,她也算体会了一次夏菡当年那猪狗不如的日子。
从前有她爹护着她,谁也不能欺负她。
可她爹死了,这些往日里和善的亲戚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着法子的欺负她。
她受够了!
她被逼着伺候所有人,一时不如那些人的意,换来的就是动辄打骂。
她不愿意,她不甘心。
尤其是看着夏菡被所有人捧着,供着,恭维着的时候,她嫉妒得像是要发了疯。
“一人一刀,谁不动手,谁就是叛徒!”
有了她先前那句不动手的人就会去官府告发他们,就算还有人不愿意,其他人也不会允许了。
人性,便是如此,要沉沦就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沉沦,哪有我肚子沉沦,你还干干净净的道理。
是泥潭还是深渊,都要大家一起跳才行!
“就德利,你先来吧。”夏莺儿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面上带着嗜血癫狂的笑容,走向年仅七岁的夏德利。
夏德利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手想要缩回去
,却还是接住了那把匕首。
“去吧。”夏莺儿在夏德利的后背上轻拍了一下。
夏德利僵硬地走向夏菡,其他人也不知是为何,竟然没人阻拦。
“杀了她!将匕首刺入她的身体,对,就是这样,向下……”
“啊!”
夏菡挣脱不开,已经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了,却不想,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而是夏家人和韩家人的哀嚎声接连传来。
“萧痕?”身上没了桎梏,夏菡怔愣地抬头,就见到背对着她,恍若撑天的柱子一般屹立在她身前的高大背影。
萧痕应声转头,见到夏菡那血肉模糊的手,眼眶一红,“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弯腰将夏菡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等等!”夏菡扯了一下萧痕的衣袖,遥遥指着被那两家人抢走,随意扔在一边的背篓,“药,药材!”
“去陈伯哪里,小豆儿病了。”见萧痕想带着她回帐篷,夏菡赶忙开口。
“可是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小豆儿比较危险,我若是去晚了,他就要连命都没有了。”
陈伯的儿女都不在了,只有他一人带着小豆儿相依为命,小豆儿是陈伯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