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呼啸,战马齐鸣!
风驰电掣之间,冲出了夷陵通道!
旌旗猎猎,兵锋昭昭!
十一万扬州铁蹄列阵,虎视益州之地!
陆远勒马在前,眺望前方奉节!
目力所及,已经见到一队兵马,正遥遥前来!
陆远志得意满,终于回身环顾一众大将!
之前他无心耽搁,此刻也无意寒暄!
大军姿态在此,只等刘焉亲身前来!
只是他看到周仓,却不由一怔!
“小黑!把你的奸笑憋回去!”
陆远轻斥一声:“大战将至,你怎么笑得比元直还阴险!一会儿刘焉到来,被你吓跑了怎么办!”
益州四处绝壁,内部同样地形复杂!
大巴山后方,就是渠江和嘉陵江!
如果让猎物进了渠江,他们一众骑兵也只能望江兴叹!
看着刘焉沿江北上,通过秦岭躲回绵竹!
纵然有百姓助力,一时也来不及挖渠引水!
在他想来,这也是刘焉敢来的原因!
担心他赖在益州不走,借着民力到处乱挖,步步逼进!
同时留着退路,随时可走!
“末将……”
周仓晃着大黑脸,满是局促:“末将哪有小白脸阴险,末将只是……咦,主公,他过江了!难道他不怕死?”
陆远也在看着前方,心头疑惑!
之前的益州兵马,已经驻足江畔!
反而只有几人,划着小船过渠江!
为首是位老者,面色苍白,略显病态!
不过长须及胸,举止雍容,神色自若!
刚过江面,就已招呼麾下布置!
一行人忙忙碌碌,很快在江边搭起了简易亭台!
桌案,坐榻,甚至酒菜,无一不全!
陆远纵马缓缓上前,满面春风,不疾不徐:“老先生可是刘使君?”
“将军不必小心翼翼,老夫不会逃!”
老者坐于坐榻,一拂长须,挥手指着桌案对面,从容不迫道:“老夫日夜兼程,只为前来与将军畅谈,岂会仓皇逃窜,徒增笑料!”
他并未说明身份,不过姿态已经显然!
正是益州之主,刘焉!
只有刘焉的州牧以及皇室身份,才无需向陆远施礼!
“使君好风范!”
陆远策马徐行,言笑晏晏:“此情此景,倒是让陆某回忆起了一位故人!之前广陵太守王朗,也是这般邀请陆某相谈!可惜天道无常,竟然天降陨石,把他砸死了!”
身后大军未动,一众大将却步步尾随!
“将军,老夫并非惊弓之鸟,你尽可快些!”
刘焉轻笑:“王朗不知时势,死不足惜!刘表不懂权变,死有余辜!将军手挽强弓,可以百步杀人,袖中利刃,也可近身挥刀!不过老夫若是死了,将军如何再得益州民心?”
陆远一怔,恍然大悟!
当即纵马疾驰,哈哈大笑:“使君好手段!可惜陆某一介武夫,行事向来直接!使君若是被天降陨石砸死,陆某也只会让益州百姓,为使君悲恸一日!”
他此刻刚懂,刘焉前来时为何制造声势,让沿途百姓人尽皆知!
无非是刘焉看透了他核心战略,民心之争!
不过刘焉想要依仗此事,却需要广得益州民心!
否则如刘表那般,他杀了也就杀了,哪有百姓会为刘表动容!
“将军,事已至此,你还要行夺帅之计?”
刘焉大袖一甩,若无其事:“将军还年轻,但老夫却时日无多,此计吓不到老夫!而且老夫经营益州,与将军行事相仿!打压权贵,铲除世家,虽不如将军决绝,但也收获了几分民心!”
他说到此处,终于豪迈一笑:“否则将军以为,这疲敝益州,如何成为天府之国!”
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