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皖城终于静谧下来。
一日间五万骑兵奔腾呼啸,扬州各郡太守齐聚于此,声势何止惊天动地!
即便是新开辟的荆州通道上,流出了千万石军粮,都没有此事动静惊人!
皖城百姓热议一天,也只知道各路大军去了新的军营,再不知动向。
城外校场,远离民居处,此刻却已一片喧嚣。
大军无边无际,横刀立马,队列整齐,静等着主将训话。
一个个老卒如狼似虎,岿然不动,目光一片火热,都在追寻最前方的身影。
一匹匹战马稍显焦躁,呜咽低鸣,马蹄轻踏着地面,“唏律律”的叫声连成一片。
一员员大将身披甲胄,精神抖擞,策马立在各自麾下前方,时刻准备出征。
“富贵吾自取,此行北上,只为钱粮!”
陆远一身戎装,纵马在军前逡巡,目光扫过一个个老卒,沉声喝道:“各校尉领兵,分批在山中集结!目标谯郡,斥候先行!如遇其它大军,先发制人!”
一队队骑兵冲出军营,接连不断,渐行渐远!
马蹄声咚咚作响,地动山摇,毫无间歇。
皖城直达谯郡的山路,陆远曾和典韦走过。
千里距离,大军奔袭,有了新马具之后,四日足矣。
如果不在乎战马损伤,让普通战马都跟上讨逆军的西凉战马,甚至可以更快!
一群大将看着各自麾下远去,顿时不再端着架子。
几日不见,却也依旧吵吵闹闹,寒暄一片。
典韦,许褚,赵云,徐庶,周仓,许定,张郃,鞠义,各自调侃一番,就纷纷围上了黄忠。
“大黄,你如今倒是无官一身轻了,光杆司令一个,却不知我等领兵在外的辛苦!”
“大黄,听说你麾下周泰,都已领了九千新兵,驻守荆州通道,就你还是一身逍遥,每天只会在女子身上使劲!”
“大黄,你不如在皖城做个衙役,和乔老六一起厮混,反正你也就一空头将军,无兵无权!”
众人熙熙攘攘,出言嘲讽,都是傲于自己得了的太守身份。
当然能直呼大黄的,就只有典韦,许褚,周仓了!
黄忠忍着满腔愤懑,龙舌弓一抬,对着众人战马老实巴交一笑:“都吃了吗!”
他当然不是无兵无权,只不过统领内卫,不能跟众人明说。
此事陆远早有交代,众将嘴巴一个比一个大。
让他们知道详情,以后内卫行事,必将彻底摆上明面!
典韦一策乌骓马,破口大骂:“混账,你敢射老子的乌骓,老子就捏死你胯下的卢!”
许褚长刀一横,目光幽幽:“大黄,你吃了吗!”
他一嗓门镇住全场,连不住奔跑的大军都纷纷回身张望!
年前酸枣会盟,正是他一人一骑,一刀一句,乱军之中劈飞了张闿的脑袋!
如今再次喝问,连黄忠都有些发突,唯恐胯下的卢出事。
毕竟这个混账,打架从来不带脑子,连赤兔都差点被他砍死!
“好了,一起进山!”
陆远环视众将,神色一凛:“大黄,别在那胡扯了,我还有事问你!”
白日众将聚集,他并未出面,而是和周泰一起核对军粮。
荆州水师,八万大军十个月的军粮,自然让他们喜不自禁。
但要供他们皖城一百六十余万百姓,却也消耗不了几天。
如今皖城乃至整个扬州,吃饭的规矩都不同于其它各地。
吃惯了一日三餐,顿顿管饱,就变不回去了!
黄忠纵马一跃,到了陆远面前,咧嘴笑道:“主公,找末将何事?末将还准备教训一下许褚,让他明白以巧破力,发疯也没用呢!”
“何事?”
陆远脸色一沉,压低嗓音道:“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