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也难以收拢军心……”
他涕泪横流,继续道:“主公身受重伤,不是华雄对手,只得趁乱突围,在虎牢关外十里处扎营,收拢兵马,只是祖茂将军为了掩护主公,却已经殒命……”
程普泣不成声,堂堂八尺大汉,在众人面前哭得泪流满面,几乎难以站稳,可见其心中凄苦。
一众诸侯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
“江东猛虎竟然也会落败,前日还说老夫是纸上谈兵,甚至不及赵括呢!”
“孙文台说老夫蝇营狗苟,老夫还当他何等勇烈,没想到他今日就重伤昏迷了……”
“孙坚枉称江东猛虎,前锋大军劳师远征,他竟然不让士卒休息,刚到虎牢关下就要抢关,如此急功近利,焉能不败!”
众人议论纷纷,只是没一人说孙坚好话,更别提援军的事了。
陆远心中刚刚舒缓,觉得孙坚没死就好,此刻却不由一阵头疼。
之前孙坚得罪的人太多了,骂了袁绍的婢女小娘,孔融的二十代祖宗不说,其余诸侯也几乎都骂了个遍。
有些是为他出头,但更多是孙坚看不惯书生领兵。
就像孙坚骂孔融一样,一介书生,寸功未立,只因死了老爹时悲伤过度,就能举孝廉入仕,而他孙坚为了入仕,却是在生死间不知走过多少来回!
但程普明显是来求援的,现场诸侯如此姿态,这还能求到什么!
“好了程普,事已至此,不必徒增伤感!”
陆远轻喝一声,打断诸侯议论,面无表情道:“孙坚让你来说什么,挑重要的说,先把事情说明白了,再找地方慢慢哭去!”
他只能出言暗示,毕竟自己主掌后勤,不可能跑去当前锋,把军粮交给别人!
“主公让程某来问问盟主,鲍信该如何处置!”
程普抹了把泪水,强掩悲痛道:“冀北相鲍信麾下鲍忠,意图抢功,程某担心他抢了主公功劳,才提前出战,害得此战落败!程某自知有罪,但鲍信却是首恶!”
一众诸侯哗然,怪不得程普执意要等诸侯前来,这分明是要在众人面前公审鲍信!
陆远恍然大悟,难怪程普急着抢首功,原来是担心鲍忠先夺虎牢关!
只是他把西凉铁骑当什么了,长沙境内的土匪吗!
“胡说八道!”
鲍信脸色青红交替,勃然大怒:“你不过孙坚麾下一员将领而已,竟敢污蔑鲍某,当鲍某没有脾气吗!”
孔融却当即站起,神色坦然:“此事孔某亲眼所见,确凿无疑,另外伯圭和陆小将军同样可以作证!”
他出身显贵,言行代表着圣人,一身名节如同珍宝,绝不会用来随意污蔑他人,此时一语落下,就等于直接给鲍信定了罪!
现场再次沸腾,竟然真有抢功之事!
鲍信则脸色阴沉,恶狠狠盯着孔融,试图出言反驳。
公孙瓒向陆远侧了侧身子,沉声低语:“小将军,孔使君和孙坚怎么回事,此时计较这些,于大局有何益处!”
陆远同样一阵头大,无心与公孙瓒攀谈。
他自然知道孙坚的脾气,但孔融此时多话,岂不让孙坚处境更加艰难!
当务之急是孙坚孤军独守,没有援军!
“程普,分清轻重主次,挑重要的说!”
陆远不禁再次提醒:“陆某在此,你尽可直言,大军有何所需,你想清楚再说!”
他已经把话挑明,只等程普开口,就可以逼袁绍派兵增援!
“主公让程某问问盟主,你送的什么破弓,一拉就断!”
程普猛地将头盔摔下,俨如破罐子破摔,环视一圈,恶声恶气道:“主公还要问问诸位,你们的援军在哪!如果能有援军相助,我军岂会被华雄趁乱袭营!”
一众诸侯个个脸色呆滞,原来孙坚不只要公审鲍信,还要公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