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对于小小来说并不是多么美妙的声音，相反，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声音总是尖锐又刻薄。
每当她做错了事或是对方不高兴的时候，那声音永远是伴随着各种咒骂响起，有时候还要挨一顿打。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小小如坠噩梦。
小小想逃，但是她浑身僵硬，双脚仿佛定住了一般，明明心里怕得要死，但就是动不了。
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现她。
小小急得都快哭了，但恐惧仿佛一只大手将她的心脏紧紧抓住，挣脱不开……
“小小？你怎么了？”
一个声音仿佛天籁般在她耳边响起，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拽，将她整个人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齐砚眉梢微皱，觉得小小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
小家伙双眼含泪，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眼底还带着尚未消散的惊恐，似乎被吓到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齐砚将小小拉到面前，仔细询问。
小家伙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定定地看了齐砚一会，仿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也不说话，反手拉住齐砚的衣角，急匆匆地拖着他要离开。
虽然奇怪，但是齐砚没有反抗，而是顺着小小的力道走出了临时医院。
等走到没多少人的角落，齐砚这才问：“小小，到底怎么了？你是在躲什么人么？”
刚刚小家伙的样子明显就是想要躲开某些人。
小小紧紧攥着齐砚的衣角，贝齿咬了咬下嘴唇，犹豫了好久了，这才微微踮起脚，一副想和小哥哥说悄悄话的样子。
齐砚配合地俯下身子，就听到小家伙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哥哥，我好像听到奶奶的声音了……”
奶奶？
就是那个可能买了小小要给她傻孙子做童养媳的老巫婆？
“你真的听到了？”
小小点点头，一脸的紧张和害怕，“真的，我不会听错的。”
齐砚想了想，拉着小小的手往临时医院走，“走，我们去看看。”
齐砚的动作吓了小小一跳，她站在那不动，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小小不知道小哥哥为什么要去看，她以为小哥哥是想要将她交给奶奶，心里委屈极了。
哥哥不是说不会让她回去的么？
为什么是说话不算数？
越想越伤心，小家伙哇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哥哥，我不要回去！你不要将我还给奶奶，我会很听话的……”
小家伙强烈的反抗让齐砚始料未及，他见小小误会了，忙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小小你别怕，我们就是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老太婆。”
认清楚了人才好避开，不然被发现了又要惹出事端。
听了小哥哥的解释，小小这才勉强止住了哭声。
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带齐砚去看。
齐砚走在前面，让小小拉着衣角跟着他的后面，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她。
两人在临时医院内小心翼翼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人。
没办法，他们声音太大了，周围还有人围着看热闹。
两个孩子躲在大人的身后，小心探出头看着这场闹剧。
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拽着一个年轻女护士的手臂不让她走，而老太太身边站着一个胖墩墩的男孩子，男孩脑袋缠了一圈纱布，表情有些呆滞，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孙子头被砸破了，你们的医生都去哪了？怎么就你这么一个女的看？我孙子的脑袋要是出问题，你们赔得起吗？”
被拉着的女护士不断地解释，说现在受伤的人很多，他们医护人员严重不足，医生都去帮受重伤的患者了，她孙子头上的伤真的不严重，没什么大问题的，回去好好休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