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和粉丝们解释什么,时深直接拔下了电脑的电源,套了件外套便飞速打了辆车朝现场赶去。
一路上时深给楚望年打了个无数个电话,但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打车的司机是位十分热心的大叔,见时深一脸的担心焦急,本想开口缓和一下人的情绪,说道:“我瞅你这目的地是金融大厦啊?怎么这么晚还要去加班吗?”
时深攥着手机的手不停的冒着冷汗,心不在焉的应道:“不是,去找人。”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严千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楚望年现在已经被送到了市中心医院,还说如果不方便的话自己可以让人去接他。
本来一开始听到严千报的地址是金融大厦的时候时深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是楚望年要给他一个惊喜特意让人陪他演了一出戏,如今直接说要去医院时深的心便也彻底凉了下来。
“师傅,前面麻烦调一下头,去市中心医院。”
一进医院的大门时深便看见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警察坐在大厅里,几人见到他之后便赶紧迎上来给他指了个方向,说楚望年正在ICU抢救,让他赶紧过去。
时深从来没有觉得电梯从十三楼下来的速度这么难过。
等了好一阵子电梯依旧才降到六楼,时深心里越等越急,直接推开了应急通道的门硬生生的爬了八层楼梯。
ICU门口的灯已经暗了。
严千瘫坐在地上,手上、衣服上甚至脸上都是血迹,正捂着脸低声哭泣。
“人呢?”
不知道是因为爬楼梯还是因为害怕,时深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严千抬眼看见时深之后连滚带爬的走到人跟前,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被血污弄脏了外套时深也不在意,揪着严千的衣领将人一把提起来摁到墙上,大声吼道:“我问你人呢!!”
“没救过来,已经被送到太平间了……”
闻言,抓着严千的手也瞬间失了力气,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睛里滑落,时深靠在墙上抬头看着走廊里那刺眼的白炽灯,却觉得整个世界都似乎黑了下来。
“裴哥,对不起……都怪我,如果当时我再快一点就好了……”
今天晚上,金融大厦发生了持枪抢劫案。
一开始接到报警的时候报警人并没有说匪徒有枪,再加上临安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什么暴乱,楚望年一时失察也没有让人穿上防弹服。
顶楼上,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拿枪指着一位商业精英的脑袋,两个人再往后退一步就会双双掉下。
消防员抓紧疏散群众铺设救生气垫,男人对着将他团团围住的警察喊道:“你们为什么都逼我!为什么都逼我!”
男人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人,他的哥哥是工地的包工头。
前一阵子哥哥被举报说贪污了拿来买建材的资金,还被指将低价买来的建材以次充好,合作方便一举将他告上了法庭。
看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钱和工地上的那些次品,哥哥百口莫辩,又没有钱去请律师,官司输了。
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自己还进了局子。
嫂子当晚就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了解哥哥的脾气,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情,拉着横幅去合作方门口讨说法,却被人一阵拳打脚踢,来给他送饭的母亲也一时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喝药自杀。
今天早上,妻子给他拿了一份离婚协议。
孩子要归妻子。
不知道到底哪根才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平时老实本分的他今天中午第一次进了那个传说中的“黑市”,花光了所有的钱买了一把手枪。
釜底抽薪,背水一战。
而他所劫持的这个人,就是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那个真正卷走了所有资金的男人。
楚望年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