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楚望年又拍了拍时深的脸,见他依旧没有动作之后将耳朵贴到人的胸前。
竟然连心跳都微不可查!
楚望年一惊,饶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他也被眼前人的状况吓得不轻,更是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是不是他呼吸太轻,刚才自己感觉错了?
一瞬间无数种可能性涌上心头,深呼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楚望年又小心翼翼的将手探到了时深的鼻尖。
还是没有呼吸!
不知道时深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楚望年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愣了几秒之后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将时深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楚望年紧张的不知道手上传来的温热是自己的还是时深的,心里也慌的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害怕,不是怕眼前的状况,而是有些怕时深就这么离开自己。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楚望年接触的生离死别不少,无论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圆满的还是不圆满的,总有人会在尸检中心门口哭的撕心裂肺。
可是他现在竟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人的死亡,但是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这么害怕直面死亡。
裴思弦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自己要不要出于人道主义送他去尸检查明死因?
他的直播怎么办?要怎么替他和粉丝交代?
自己都没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要怎么告诉两位老人这个不幸的消息?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楚望年就是裴家二老的儿子,他会替裴思弦好好照顾他们的……
楚望年就这么在地上坐着,拉着时深的手抬头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似乎也被抽去了灵魂。
直到门铃响起,几个医生抬着担架进门,楚望年才终于回过神来。
“病人没有呼吸,心跳频率也很低,要抓紧急救……”
一时间时深这个小公寓里塞满了人,救护车的声音也惊动了楼里的邻居,不少人都披着睡衣睡眼朦胧的打开窗子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这位先生,你是病人的朋友吗?”
一个护士拿着记录本走到楚望年跟前询问道。
出于职业习惯,楚望年直接将自己和时深的身份介绍了个透彻,本来还想给人亮一下自己的警官证,却发现还在时深的车里,只能从衣物内兜里掏出了身份证递给护士。
护士还是第一次见这阵仗,连忙摆手,说道:“不用这些的先生,我就是想问问您病人以前有没有什么疾病史,或者最近有没有出现过特殊情况。”
楚望年有些尴尬的将证件重新放好,仔细回忆了一下时深的生活习惯,皱着眉头答道:“有没有疾病史我不知道,只是他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吃饭也一般不正经吃……”
“哦对,今晚吃的火锅,他是不是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过敏了?”
护士边点头边将楚望年说的重要的地方写在记录本上,最后看着男人十分担忧的模样,好心安慰道:“听你这么说应该问题不大,不要担心。”
不知道是哪句话让楚望年不爱听,这人竟然直接炸了毛,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说话都不用负责任的吗!他现在连呼吸都没有了!你还告诉我他没事!”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沉静稳重的男人会突然这么暴躁,护士被吓得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恰好医生给时深做完心肺复苏之后想将人抬上担架招呼人过去帮忙,护士瞅准机会立马消失在了楚望年的跟前。
跟着救护车闯了几个红灯到达医院之后,医生将时深安顿在病床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心率图有些疑惑。
时深虽然没了呼吸,但是心跳还是正常的。
即便心脏很轻的在跳动,身体中的血液循环等生命体征也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