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练习,如今顾箐也能够习惯了,每日挥上六百剑,然后还要负责晚食,甚至还有空闲的功夫去街上买些吃食。
望着院中舞剑有模有样的顾箐,即使是顾楠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本剑谱曾经那人送给自己时,就曾说过,这是女子该练的剑,一般男子根本学不会其中精髓,要是放到外界恐怕会被抢上了天。
但就是这么一本剑谱,在顾楠的床下吃了近十年的灰,后面离开那处山涧时才顺手与其它书籍一并带走了。
顾楠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当初,院内顾箐也是挥舞完最后一剑,天色还不算晚,她将细剑别在腰间,紫色裙袍的身影在阳光下倒也显得英姿飒爽。
又是一年快过去了,也就只剩下三日就是了,时光的流逝就像是沙砾,握在手中,稍不注意就从手中流逝。
院外两道身影落入了顾楠的目光中,还是一身白衣的刘基,此时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他的手中提着几个布袋子,看得出应当是装的满满当当的。
在他的身后,脸庞冷若冰霜的平安也提着两坛酒水,当她看见院内站着的那道紫色裙袍少女时,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随即便被隐藏了下去。
“顾兄,数日不见,甚是想念啊。”还没走入院中,刘基那温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顾楠翻了个白眼,还是缓缓起身走到院中,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二人,斗笠下的脸庞上平静无比。
而顾箐则是满脸喜悦的瞥了一眼平安,顺手接过刘基递上来的袋子,往里面瞥了一眼,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又更多了几分。
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还有两件衣服,一件是淡紫色的裙袍,看样式就知道不便宜,另外一件是镶嵌着金丝的白灰色长袍,看上去应该是买个姐姐的。
“咳咳。”刘基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衣服,便叫平安帮忙挑选了两件,那个对了,顾兄,我这次可是买了上好的竹叶青过来,咱们不醉不休啊。”
顾楠眉头一挑,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她嘲笑道:“伯温,就你那酒量还和我拼酒?我怕你今晚要赖在这里住下了。”
将二人带入屋内,平安则是将酒坛放到了一旁,随后则是默默的站在刘基身后,好奇的打量起坐在桌前的顾楠,为何公子的这位朋友总是这般穿着?上次倒也没有注意到,哪有人天天斗笠不离身的。
顾箐朝刘基身后站着的平安眨了眨眼睛,随即很自觉的去炉边烧水泡茶去了。
刘基的形象在见到顾楠后就完全崩塌了,原本的他是一个无论何事都处事不惊的白衣卿相一般的人,虽说他在朝中职位只是大统领,但是实权与威望就算是三个伯颜脱脱都不及他。这一声卿相他当得住 ,而现如今他在平安的眼前,就如同一个还未成年大小伙一般。
赶忙将这些不敬的想法从脑海中赶走,平安看着顾楠的眼神带着一丝敌意,这个顾兄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公子在他身旁都如同小弟一般,他的那个妹妹顾箐都有点让她吃不消了,很难想象他居然能忍受得了顾箐的那张嘴巴。
“顾兄,那日一别,其实还有一番要事未谈。”刘基犹豫了一下,随即伸手接过顾箐递来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朝顾楠开口道。
顾楠掩着盖子吹了口气,然后小小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她望向面露难色的刘基,斗笠下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有事就说,要是能帮得上的我自然会帮的。”顾楠的声音依旧是那个温和的男声,刘基听闻此言,也不再扭扭捏捏。
“顾兄,是这样的。如今我身在大元为官,之前是受先王所托,如今先王不在,我也是不再在朝为官。”刘基望向窗外的那棵长出新芽的桑树,接着说道:“其实此时乃是朝中绝密,但是既然顾兄你在此,我也不得不向你透露,如今顾兄你所在的义军声势浩大,人数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