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侯杰是祸患,但现在的情况,我们可顾不了侯杰了。”
我点燃一根烟,深深抽了一口,然后看向张椿,问道:“就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张椿淡淡看了我一眼,并没说话。
我扬扬眉:“听说你是昨天醒过来的,看样子,一天的时间,你除了叫人保护你,貌似并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就这么怕死?
张椿依旧没说话,倒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看向我,说了一句话。
“掐掉。”
他声音有点生硬,还有些沙哑,就像是破旧的收音机一样,虽然还能用,但传出来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给人强烈的不适感。
“什么?”
我古怪的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双目死死盯着我夹在手中的香烟。我明白了,他是让我把烟掐了。
可……为什么呢?
不习惯闻二手烟?
我正琢磨着,张椿已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
听到张椿开口,那人不再看我。
不是他闻不了二手烟,而是张椿闻不了二手烟。
我笑了一声,又抽了一口烟,随后把香烟灭了。
“才五十多岁,你这身体亏得也太厉害了些。”
我二叔四十有五,还瘸了一条腿,可那又如何呢,照样能一个人单挑野猪,再看张椿,不过就比我二叔大了几岁而已,连二手烟都吸不来了。
张椿淡淡看了我一眼,解释了一句:“我本就有心脏病。”
我扬扬眉,没再说啥。张椿之所以昏迷这么久,就跟他的心脏病有关系。
“即便在濠江 ,侯杰尚有能力对付我,何况是在粤州?”
张椿看了看我,接着话锋一转,又道:“裴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至于小颖的事情……”
说到林溪颖,张椿的表情明显复杂了很多,既有无奈也有伤感,唯独没有气愤。最后,所有的情绪汇聚成了一声叹息。
“阿信,小颖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好了,她怕疼,别折磨她,给她个痛快。”
这话听在我耳朵里,顿时让我心头一突,接着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青年。
林溪颖多么难对付,我深有体会。
可听张椿的意思,对付林溪颖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只需要这个叫‘阿信’的人去对付就行了,这人……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本事?
我正想着时,阿信已点头道:“先生放心,黑姐对我有恩,我不会让她受苦的。”
张椿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目光转向我:“小四跟小二去潮汕那边了是吧?”
我点点头。
张椿又道:“那你跟阿信一块去筦州吧,小颖那边你不用管,交给阿信就好,至于侯杰那边,就由你对付了,如果你能除掉侯杰,那他在筦州的势力,可以由你接管,我不会说什么的。”
我谢谢你!
吩咐我做事,像是交代手下似的,我可不是你的人!
还是那句话,我这人,注定不能跟着别人做事,真跟着别人去做事,我得被逼疯喽。
深吸口气,我压下心底的不忿,点头道:“好,我可以去对付侯杰,但……”
稍顿,我看向阿信,皱眉道:“你确定他能对付得了林溪颖,确定不会给我添麻烦?”
张椿笑了一声:“该说你不要给阿信添麻烦才对。”
重新打量阿信几眼,我笑了一声,没再多话。
事情差不多也谈清楚了,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筦州了。”
张椿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过去了。
我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向张椿:“你醒过来的事,李朵知道了吗?”
张椿看也没看我一眼,淡淡道:“你跟她说一声好了,另外……让她不用回来,要妥善处理好潮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