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几乎是以出生以来最敏捷的动作一跃而起,一脚将宝玉踹翻在地,“你这个孽障,琮哥儿是陛下亲封的齐王,你如何敢这般称呼。犯下大错却尤不自知,我贾存周如何生养了你这样的败门孽子,今日,我便打杀了你再去找祖宗请罪...”
屠怀用茶盏挡了挡脸,这一家子,也真个是奇葩到家了。
贾环担忧老太太扛不住,刚出去寻了一碗参茶让老太太喝了,还给老太太含了一方参片,这又赶着上来扶住贾政,好歹将其拦住。
“老爷,咱们先让屠大人接着问话。”
贾政红着眼盯着宝玉看了片刻,甚至无暇跟屠怀说什么失礼的话,直接咬牙坐了下来。
放下茶盏,屠怀继续问道,“既然齐王的腰牌是贾公子给了蒋玉菡,那么,请问这腰牌是贾公子如何得来的?”
宝玉也被贾政的暴怒吓住了,见屠怀开口,讷讷片刻便是说到,“因为太上皇陛下国丧,故此城门处查得紧使蒋兄入城不便,香怜他们说最好有个信物,让那守门的官差不敢拦阻,我便回府让院儿中的丫鬟去了东府,寻了一方琮...琮哥儿的腰牌给送了去。”
“他也并非是要为非作歹,只是进城与我相会罢了...”
听到这里,贾政和老太太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这可是造反!谋逆!诛族的罪名,这个孙儿,竟是将阖家都拖了进去。
贾环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怒火冲天,他咬牙朝着宝玉说到,“宝二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那是三哥的腰牌,担待着多大的干碍,你敢拿出去给了外人?你可知道,那蒋玉菡将三哥的腰牌给了城外的叛军,叛军用那腰牌骗过城门守卫入了城。这是造反!你不仅连累了三哥,还连累了咱们阖家上下,这是杀头的大罪,你到底知不知道!”
宝玉傻愣愣的,怎么就造反了?蒋兄如何会将腰牌给了那叛军?
屠怀直接站起身来,随后朝着老太太拱手说到,“此事已经问明白了,本官自然不敢叨扰老封君的清闲,不过,府中其余一应男女,还要跟着本官走一趟为好,不然,本官却是无法跟陛下交代。”
老太太闻言,呆愣片刻之后,陡然间大哭起来,“宝玉啊,你怎么就这般糊涂啊,你...你...你害了咱们阖府啊,你让我老婆子死了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
屠怀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是因为老太太,身为皇帝的刽子手,他手中早就沾满了血,甚至,就算是王爷也未必没有在他的诏狱待过,更何况一个孤寡老太太的态度?只是,他等的人还没到,这场戏怎么接着往下演啊...
他看了看时辰,心中暗暗想到,“想来也不会被放了鸽子吧...”
“老封君,若是没有其他的交代,那本官就先行下令拿人了。”说罢,他朝着门外厉喝一声,“来人!”
随即,成群结队的锦衣卫便是冲了进来。
“将荣国府上下,除了老封君之外,尽皆请到诏狱之中看押起来。”
“得令!”
见到屋中的几人,当即便是有人上前先行将贾政、贾环、宝玉几个拿了,前边儿小厅跟过来的几个丫鬟也直接拿了。
后堂之中,正听着的鸳鸯几人,心中早已经急了,赶忙起身便是要朝着前厅而来。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住手、快住手!”
屠怀心中一松,这家伙总算是到了。
“来者何人,锦衣卫办案!”屠怀朝着门外厉喝一声。
随后,便是见到夏守忠慌里慌张的带着几个内侍直接跑了进来。
屠怀止住话语,上前拱手问道,“见过夏总管,本指挥奉旨缉拿反贼,不知道夏总管所为何来。”
夏守忠的到来让老太太心中泛起几分希望,她颤颤巍巍的看着夏守忠,唯恐他转身而去。
夏守忠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