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下了衙,刚进府便是听到两个婆子说着,什么琮三爷又买了几套书册之类。他听到事关贾琮,当即唤来问询。
那婆子应道,说是听了贾琮院中丫头的闲话,他们三爷刚刚又买了一套四书五经回来抄录!
贾政听得奇怪,梦坡斋中,各个版本诸多大儒注释极多,怎么会用得着去买?
狐疑下,他将书墨唤过来问询。书墨先是不敢说,待到贾政怒声斥责喝问,这才断断续续道出了实情。
原来,这几日贾琮也尽皆来梦坡斋,可是尽皆被夫人房中的婆子、丫鬟寻借口挡了回去,而且已经连续数日。直到这两天,贾琮也不在来了。
当即他又唤来一众丫鬟、婆子细细的问了,只觉得怒火冲天而且颜面大失。
这等手段打压小辈,若是传出去,他贾政还想在士林立足?
他怒气冲冲的返回院子,跟王氏大吵一架!当夜便是去了赵姨娘房中休息。今日一起来,只觉得羞愧难当,这才差人去衙门请了假,自己来到了贾琮院中。
“哎!”贾政拉着贾琮的手,“是二叔养了那等恶妇,却是对不住你!”
贾琮‘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笑道,“二叔切莫如此说,不过是二太太这几日有事要用梦坡斋而已,侄儿少去几日,也好在房中专心作几篇文章,又耽搁的什么?”
看着贾琮‘认真’而又‘善良’、‘单纯’的神态,贾政只觉得愧疚更浓,如何还好意思讲出实情。
他用力的握着贾琮的手说道,“琮哥儿放心,那梦坡斋你随时便去,谁敢拦阻,你只需告知我便是。而且,只要是读书所需,不论何事,你尽管来寻我!二叔还有几分能为,定竭力助你!”
贾琮先是谢过,随后却是犹豫着说道,“这...说来还真有件事情,想要与二叔请教!”
“哈哈哈!”贾政闻言欢喜,“琮哥儿尽管说来。”
“不敢欺瞒二叔,侄儿终日不敢懈怠,一心苦读!一应所需书册和注释,也记得十之八九!”
“这些时日,自行截取了一些句子,胡乱琢磨着做些文章。可终究无人指点,一直无甚长进!”
“侄儿本敬服二叔才学,也想要时常请教,但二叔不仅要当值,还要操心府中上下俗物,侄儿实不敢轻易叨扰。因此,想要寻一饱学之士执弟子之礼!”
贾政捋着胡须思索,自家知自家事,他有几分学问,他如何不清楚?所以,平日只是看看贾琮文章,却也不敢轻易指点。如今贾琮提及此事,却是必要。
片刻后,贾政双眼一亮,“琮哥儿这可是舍近求远了!那江宁知县魏杞,学识便是极好!”
“他乃是隆兴三年二甲进士,座师乃是当今陛下潜邸之臣,吏部侍郎方遥方大人!若是能够拜魏杞为座师,不仅能够指点你学识,日后官场之上也有人帮衬。”
“这...侄儿只是初入科场,恐入不得魏大人的眼!”
“哈哈哈!此言差矣,你被魏杞当场点中,而且还取了案首,显然是对你的学识极为欣赏,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后辈,魏杞如何会不愿!此事莫急,二叔先托人给魏杞递个话,他若是有意,届时二叔亲自带你上门拜师,若是无意,也省的唐突了!”
贾琮赶忙拜谢,“是侄儿让二叔费心了!”
“哈哈哈,你是我子侄,将来你若是能够金榜题名,二叔脸上岂能无光?”
“你且好生温习,这两日有了回信,我便遣人来告知你!”
将贾政送走后,贾琮微微一笑!那几个婆子的事儿,自然是贾琮的设计。他只是让晴雯舍了几两银子,将梦坡斋之事让贾政知晓,后续的发展果然如同预料的一般。
至于拜师,贾琮并非心血来潮!一个好汉三个帮,任何时候都一样,这古代官场尤其如此。
这时候的文官为何势力庞大,甚至有时候帝王都要退让一二。这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