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发生争吵的事没两下就被传得街知巷闻。
有人表示同情,也有眼红他们一家人的在暗地里暗踩取笑。
不过附近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街坊,没有几个人会傻到当面把这些话说出口。
余梦兰交好的几个邻居婆婆妈妈倒是一直跟别人说好话。
说这两母女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人家呢……诸如此类的。
耿木深也是忙到晚上十点多回家的时候,才听他父母提起这件事。
“当时吵得可厉害了,我刚好在院子外头,亲耳听着那个老太婆说什么野种什么的。”
耿母叹气,“其实都是女人,何必说这些话呢,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老于家哪个不是捧着她宠着她。”
她,即于夏薇。
“发生什么事了?”
甫进到家门的耿木深听着他母亲的话,有些不明就里,于是问。
客厅的沙发里,耿父耿母泡着茶,看着电视,聊着天。
看到他问,耿母往隔壁于家指了指。
“不就今天中午的时候嘛,于家来了个亲戚,说是老于的亲姑姑,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嘴就说夏薇是野种是拖油瓶,气得你于伯伯和她对骂了好久,我亲眼看见那老太婆气冲冲的走的。”
心,瞬地沉了下去。
耿木深凝着脸色,布满了沉思。
但他没想多久,三秒过后。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他拿着车钥匙,转身就走出了家门,快得让耿母都有些惊讶。
“他这是急着去哪呀?”
他并没有去哪。
转门走出家门的他迈着长腿,转脚就来到了于家的院子门外。
凭着过人的身高,他踮脚从围墙边上望进去。
一楼一片漆黑。
而二楼,只有一间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除了于承泽,应该就是于家夫妻了。
于夏薇的房间是在三楼。
只是三楼整层都是黑暗的。
她,难道不在家?
还是她睡着了?
心里油然而生的担心,不禁更多。
耿木深是担心她的。
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最在意的,就是野种,拖油瓶这几个侮辱性的字眼。
她十来岁的时候,别人这么嘲笑她,冲动的她就立即和人打起来。
不管是在大马路上还是在哪里。
好的时候会把别人打得屁滚尿留。
不好的时候,别人两个打她一个,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他碰见过好几次了。
但是每次回家的时候,于伯伯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却倔强得,什么都没说。
这次,她心里也应该不好受吧。
看了好半晌。
实在看不到什么的他幽幽的收回眼。
耿木深真的很想按下门铃,想问问于夏薇在不在。
可是,他这么做,好像……挺让人奇怪的。
心头的思绪顿时变得有些纷乱。
他以手往后耙了耙额前的发丝,眼带暗沉地低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借口,可以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她面前。
犹豫再犹豫,他始终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按下门铃,叫醒于家人。
往三楼某个房间再深深地看了眼,他转身,悄无声息地迈步往前走进黑暗里。
黑夜很快把他的身影笼罩。
不到半分钟,一辆黑色的车子慢慢驶离巷道,往街上驶去。
他想,他需要找个人说说话,来排解一下心里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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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夜生活不如大城市的精彩。
但是,酒吧宵夜摊,该有的还是有的。
晚上将近十一点。
路人稀少。
夜寂星稀。
倒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