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符的,是他此刻波澜起伏的心情。
上一世,姜月的九髓天灵根在这个时间段根本没有被公开,而裴衍从始至终都是魔修渣滓,从来没有走入正道的机会,更遑论被姜云遮收入琉璃宗门下。
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但为何所有事都偏离了原有轨道?
气血上涌,丹田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几个青衣鹤纹的内门弟子走了过来,为首那人竖着高马尾,嚣张恣睢,冲院内时衡的背影道:“你就是我爹在外面的野种?小兔崽子,找了你好久,躲这来了。”
时衡扫地的手一顿,缓缓握紧了扫帚,指节微微泛青。
重活一世,再面对时骏声,他还是难以压下心头翻涌的憎恶。
不等他抬头,时骏声已经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抬脚就朝着他的胸口踢了一脚。
猝不及防遭此一击,时衡被踢飞出去,摔倒在雪地中,满身泥泞。
廊下的外门弟子交换了吃瓜看戏的眼神,躲在一旁偷笑,没有出声。
“听说你叫时衡?”时骏声神色轻蔑,对时衡啐了一口:“就你这副模样,也配冠时姓?小爷我都跟着丢人!”
时衡本就丹田剧痛,被猛力一踹,嘴角渗出鲜血。
他手指深深掐入雪堆,本想还击,但瞥到廊下缓步走来的倩丽身影时,却又陡然卸力,换了个虚弱无力的面貌,握拳轻咳两声。
“时骏声,哪怕不论血缘,我与你也同是灵墟山子弟,你今日这样待我,可有半点顾及同门之情,孝悌礼义?”
“你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子,也配和我谈孝悌?”
时骏声哈哈大笑,一脚踩上时衡的胸膛,躬身恶声恶气道:“再不快将你偷小爷的东西一一还来,信不信我在这里杀了你?”
这一脚施加了灵力压制,气血憋在嗓子眼,时衡胸膛剧烈起伏。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没有做过的事,杀了我,也不会认。”
“呵呵,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灵墟山的屠灵剑硬!”
时骏声冷笑两声,缓缓抽出腰间的玄玉佩剑。
看到这把前世属于自己的剑,时衡眼波微动,用力捏紧拳心。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这一刻,他无比想杀人。
屠灵剑被彻底拔出,寒光凛凛,犹如冰刃。
就在这时,廊下传来一声娇喝:“住手!这里是琉璃宗,不是你灵墟山的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