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权尹婵娟喝道。
他眼梢微红,深邃幽冷,道:“洛星河,你能站在什么角度批评本座,你别忘了,纤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由你带来的!”
权尹婵娟的自称从“为师”变到“本座”。
洛星河浑身一震。
黑眸涌动着,秾丽的面容覆盖一层冰霜。
他抬眼,定定地听着权尹婵娟的话,一字一句往他心窝上扎。
“本座看在你签订了妙笔生花,后面又去取了弱水剑重创东方问天,所以才没有罚你。”
“否则,你早就被本座逐出师门,废除修为了!”
说着,权尹婵娟情绪更加激动。
他看着被他戳到痛处,四肢冰冷地站在原地的洛星河,彻底忍受不住道:
“你凭什么指摘本座,本座为纤云断两指,强行突破修为,在魔界水牢全身腐烂时,你在做什么?!”
“甚至六年前,纤云为了救你而身受重伤,也是本座强行出关,损失修为才救回来的!”
“你以为本座为何白头!”
权尹婵娟说完,心中的郁结之气终于消散了一点。
他抬眸看着洛星河,像审判者一样,冷冷道:“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洛星河,本座再怎么不堪,也比你好。”
“……”
这场争吵,以洛星河哑口无言而结束。
洛星河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权尹婵娟是一直在暗处为宋纤云付出的人。
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但因为师尊的身份将他禁锢,所以他的喜欢一旦说出口,在旁人看来,再多的默默无闻也成了图谋不轨,意有所图。
像下水道最肮脏的老鼠,终不见天日。
权尹婵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没想过用这些话堵洛星河。
但他实在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
权尹婵娟微微低头,却一不小心对上了宋纤云尚还有些朦胧的眼睛。
他心中一惊,他甚至不知道宋纤云什么时候醒的。
宋纤云歪了歪头,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权尹婵娟努力扯出微笑,身体微微放松。
然后解除了封住听力的灵力。
寂静的周围终于有了声音,宋纤云心底缓缓放下那块重石。
吓死他了。
他还以为自己聋了。
如果周围太安静,他就算睡得再沉,也会突然惊醒。
他害怕无声的世界。
所以睡前,他都会把小雪团放在枕头旁边,听着小雪团轻微的心脏跳动声入睡。
今日或许门外在放鞭炮,师尊怕吵到他,所以给他封了听力。
宋纤云有些尴尬地从权尹婵娟的腿上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果然是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了。
以前守岁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沙发上睡来摇都摇不醒时,只有他还在坚守岗位。
权尹婵娟又抬手挑了下灯心草,状似无意地问道:“多久醒的?”
宋纤云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肩膀和手腕,回道:“才醒。”
权尹婵娟担忧的石头彻底放下。
拢了拢衣袖,然后站起身,双手按在宋纤云的肩膀上,手指力度不轻不重地揉着宋纤云的双肩。
宋纤云顿了下身形。
师尊按压的力度刚好,肩上的酸痛慢慢消失。
甚至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师尊温热的掌心。
宋纤云心中猛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慌忙地站起来,指着屋外,外面还有隐隐约约的火炮声。
年轻人精力旺盛,大晚上都还热情洋溢,活力四射。
紧张道:“师尊,弟子出去和师弟师妹们放火炮了。”
权尹婵娟收回停在半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