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净气得浑身颤抖。
连带着硕大无比的白色尾巴也跟着抖擞。
权尹婵娟沉默地把嘴角的血擦干净,嘴唇艰难地嗫嚅着,喉咙发紧,干涩难言。
杜玉珂站在门口,逆着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权尹婵娟,问道:“你在识海……都做了什么?”
玉无净胸口起伏不定。
松了脚,嫌恶地看了眼地上难言的人,讽刺道:“早知道你对纤云的心思不干净,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师尊肖想徒弟,权尹婵娟,你真是让本王恶心得想吐。”
宁时珍也反应过来了。
又从封容身上挣扎着站起来。
他之前隐隐能猜到一些,但没想到掌门竟是……真的对纤云存了那份心思。
宁时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惴惴不安道:“掌门,你……怎么会?”
玉无净按压住最后一缕把权尹婵娟捏死的愤怒。
将尾巴和羽扇收回去。
没再去踹地上怅然若失的权尹婵娟。
然后走过去,去看床上因为没有权尹婵娟身体做支撑,而歪歪扭扭倒在床上的宋纤云。
绑上的藕节有一部分已经化成了血肉,浅浅发着金色的柔光。
玉无净小心地扶住宋纤云的脑袋,把人放平,轻柔地掖好被子。
或许是识海发生的事情过于令人悲痛欲绝,所以宋纤云的脸颊上慢慢地淌着泪。
玉无净拿出手帕,一边擦一边道:“别哭,本王会替你做主的。”
宋纤云无法醒来,但似乎听得到。
闻言,泪水更加汹涌。
很快把干净的手帕全部浸湿。
玉无净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让本王动他?”
宋纤云仰躺在床。
手指微微屈动。
看上去很费力,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像过年被按在砧板上的鱼。
“好。”玉无净冷冷道:“本王听你的,不动。”
此言一出,宋纤云紧绷的身子立马放松了下来。
玉无净站起身,气得又想一脚蹬过去。
把权尹婵娟蹬死在那儿,气绝身亡才好。
玉无净像头无处发泄的黄牛,四处乱窜,不能动权尹婵娟,只能气愤地踹翻了桌子。
桌子上的杯盏洒了一地。
冰凉的茶水泼湿地板。
太过用力,衣袖一甩,小雪团从里面飞出来。
在这等沉重的氛围里,张着嘴大叫:“哇哇哇哇哇哇哇!”
小雪团被抛成一条弧线,落到了床的角落处。
玉无净无暇顾及。
因为他快管不住自己了。
一直在外面的封容神经粗大,但几人的对话如此明显,再笨都懂了。
但他的接受程度很明显比另外两位峰主低了点。
保持着刚刚接住宁时珍的姿势,愣愣地坐在地面。
半晌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时珍沉默一会儿,还是弯下身,把胸口全是鞋印的权尹婵娟扶住。
他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似的问道:“掌门,你和纤云,在识海究竟发生了什么?”
权尹婵娟犹如一株枯槁的树木,脸色惨白如纸,透着青灰的死气。
蹭掉齿间的血沫,苍凉道:“纤云不让我救他,他说他想死……”
权尹婵娟转动了下生涩的眼珠,然后猛地拽住宁时珍的衣袖,脸庞涌上惶恐不安的绝望,拔高声线又在努力抑制道:
“本座不想他死,你说,我把他捡回来时,他也不哭,就对着人笑,宗内不论哪一个长老峰主抱他,他都咧着嘴笑。”
“是我牵着他学会走路,教他说话,等能走路了,就摇摇欲坠地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每个峰每个峰地串门。碰到谁,都会甜甜地叫师叔,师姐,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