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少瑜抬头看了看这位新来的指挥使大人,这位指挥使大人的名字他倒是听说过的,据说是和当今皇上的关系不错,有救驾之功,不过这些话是来立威的还是夸夸其谈可就不好说了。
陆炳刚说完话,北镇抚司外便来了一名太监。那太监走的不紧不慢,很是从容,头抬得特别的高,右手单手托着一个大印,站在这府衙内的大半锦衣卫都是认识的,他托着的不是别物,而是北镇抚司的大印。
那太监见了陆炳倒也不跪,反而尖着嗓子道:“陆大人,恭贺你高升了!既然您成了这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那这北镇抚司的大印就该交还给你,我奉了黄公公的意思特来把大印交还给大人您的。”
左右把大印接了过去,陆炳拿着大印翻看了两眼。
紧接着陆炳便笑道:“敢问这位公公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啊?”
周围的锦衣卫见陆炳突然变换神情,一股谄媚的语态,顿时场内的数百名锦衣卫都颇感不屑,感情这新来的指挥使大人对一个司礼监的小太监也怕的要命。
那小太监自然得意,笑着道:“劳烦大人牵挂,小的叫申图,以前在内官监当差,后来得黄公公赏识,如今是司礼监的一名掌司,久跟在黄公公左右。”
陆炳收起了笑容,点着头道:“那你也算是一名六品的内官了!”
申图虽然嘴上仍然客气,但是脸上得意的神色已经是掩盖不住了,诚然他只是一名六品的太监,可待得位置不一样,在司礼监不说还跟着秉笔太监黄公公,饶是北镇抚司的丁大人时常对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眼前的这位指挥使大人来头虽然不小,但看起来也不敢得罪司礼监,申图内心自然得意,看着眼前的一群锦衣卫还颇有两分不屑的感觉。
陆炳突然脸色一变,骤骂道:“既然你是一名六品的内官,朝廷的礼制想必你是知道的。这北镇抚司的大印是你能碰的吗?来人,杖责八十。”
陆炳话语一出,在场众人算是全都冷吸了一口气,杖责八十,那就是要打死申图了。
申图面色也同样大变,但嘴上仍然道:“你敢,我是司礼监黄公公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敢打我?”
“你区区一个六品的太监,敢在北镇抚司和我叫嚣,我现在就能一刀杀了你。来人,杖责一百!”陆炳冷哼了一声。
申图忽然用手指着一圈的锦衣卫,大声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敢打我?谁来试一试,别忘了,你们锦衣卫的主子是东厂,是司礼监。真以为来了个领头的你们就能翻天了,做梦!”
在场的锦衣卫确无人敢动,谁都认识这申图,他是黄公公身边正当红的太监,平日里黄公公有什么令全是他来北镇抚司下。打了他可就是得罪了黄公公,北镇抚司上下有哪个锦衣卫敢这么想不开?
陆炳一看,堂上的锦衣卫都不敢动,便直接点着名道:“令狐少瑜,将申图杖责一百!”
令狐少瑜先是一惊,随即坚定道:“领命!”
“董良、赵雍给我摁住了他,这一百杖我亲自来打。”令狐少瑜心知眼前的这位指挥使大人是要立威的,这个时候是不能有退缩的,这一百杖必须全部打到他的身上。
申图后退了两步,逐渐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便立刻跪了下来:“大人,大人,饶命……”
申图顿时惊慌失措,董良、赵雍却不管这么多,二人一左一右摁住。
令狐少瑜抬手就是一脊仗就打了下去,申图连哭带嚎。
令狐少瑜手上不停,暗暗用劲,申图挨了七八杖已然就有些吃不住了。
陆炳坐在堂上朗声道:“记住了,北镇抚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区区一个司礼监的小太监敢这么蔑视朝廷礼制,胆子也太大了。”
令狐少瑜打了一二十脊杖之后,申图逐渐有些昏阙了,嘴角开始溢出来血迹。
猛地,府外一声道:“司礼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