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人难以理解，“绘画不是你的最爱吗？”
于贝贝点点头，道：“是，但是你们也看见了，我妈妈一直觉得把我培养成才后，我便是她奇货可居的货物，随时都想拿我换个好价钱。”
“她就像是贪婪的无底洞，永远不知道知足，之前画社的薪水已经足够高了，本来有你们提供给我们的大平米公寓住，钱可以省下来，给她做养老钱...”
她苦涩地抽了抽嘴角：“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她那么虚荣，不光要吃最好的，穿名牌开豪车。”
“这些我都能忍受，我是她的女儿，的确是她辛辛苦苦地把我抚养成才，我孝敬她，给她钱，给她所有都是应该的！”
“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不欠我的，更不欠我妈妈的，她凭什么要让我把你们当做提款机似的，一次次地要挟你们涨薪水？”
顾佳人听到这儿才恍然大悟，原来压倒于贝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们之间的姐妹情。
她们越是和于贝贝亲密无间，这孩子的心理负担就越大。
“所以，你妈妈在知道我们画廊生意很红火时，就让你拿开工这件事来要挟我们，让我们给你开高薪？”
于贝贝含泪点头：“不光是薪水，还有分成。”
其实在原画社时，吉祥给她们的待遇已经很可观了。
不管每月是不是有成品画作提交，薪水都照付，如果有获奖的作品或者销售特别好的作品，还会额外给她们丰厚的奖金。
更别说，她们的生活费用，包括房租都是吉祥在付的。
顾佳人道：“分成已经正式写进画廊与画家的签约合同里了，只是你一直没有来，所以还没有给你看。”
于贝贝在意的不是有没有分成，“没有用的，她不会知足的。”
现在还是让她要画廊的分成，那如果画廊做成连锁，一步步做大，成功上市的话，她妈妈是不是还得让她要股份？
股份少了她肯定不干，然后就又是一场风波。
“你们待我那么好，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没什么能报答你们的，可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吉祥却不能认同于贝贝的做法：“那你不在画廊，她就不逼你了？”
于贝贝目光偏执却又坚毅：“我是她的女儿，她再怎么折磨我，我都能忍受，但是你们不能被我一起拖进深渊。”
深渊...
顾佳人眼神微黯，这就是于贝贝对自己家庭的形容。
那是深渊，不见天日，所以她才会把自己丰富的内心感情全部都寄托在作品上？
“其实，贝贝你不用这么做的，想要摆脱你母亲，我们有的是办法，就是看你是不是能配合了。”
于贝贝却不相信顾佳人会有好办法，吉祥插嘴说道：“哎呀，你忘啦，顾佳人心眼可黑着呢，早前李秀芬来咱们画社门口大骂三天三夜的事，你还记得佳人是怎么处理的不？”
于贝贝：“......”
她记得呢，顾佳人没有回嘴，也没有动手，就牵来一条狗和李秀芬对骂，没过多久，李秀芬就灰头土脸地跑了。
印象那么深刻，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顾佳人斜睨吉祥一眼：“你这是在毁坏我的名誉吗？”
吉祥捂着心口表态：“姐姐，天地良心，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你啊！”
于贝贝看她们你来我往地打机锋，心情倒是没有刚醒来时那么绝望了：“真的有办法吗？”
顾佳人在她眼中看到了微弱的希冀，是啊，如果能活在阳光下，谁愿意陷入黑暗的深渊，被生活压迫到喘息都困难呢？
“嗯。”
顾佳人说道：“我们可以用继续深造的名义来让你妈妈签署一份协议，协议上我会注明，家属不许干涉我司画家的创作，违约金就设定个两千万吧！”
两千万这个数字一出，吉祥都倒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