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倾城就是在法国认识的,所以我也好奇顾小姐是不是也在法国留过学。”
“没有。”她说。
傅沉未吃饭时,夹菜的种类多是甜口的,这种偏好,像极了童童。
顾佳人想,也许是童童和他那双含情眼太像,眼角的泪痣也像,食物口味也像,所以她才会对这个男人格外的容忍。
她这才愿意和他理论,换做别的男人,她早就躲开,泾渭分明地不再多说一句话。
顾佳人苦涩地笑了笑:“不提过去的事了,傅先生和倾城为什么取消了婚约?”
若是顾倾城和傅沉未的婚约会继续,那她就要早早躲开,免得遇上不该遇上的人。
傅沉未抬眼看她:“我和顾倾城,从头到尾都只是普通朋友,婚约...是顾倾城传的消息,我从来没有认过。”
“顾倾城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倾城小女人似的骄傲和甜蜜,都做不得假,顾佳人虽然没有过恋爱经历,也能一眼看出顾倾城深陷爱河不可自拔。
傅沉未放下手里的筷子,“你不信我?”
这么多年以来,顾倾城借着他的名号,放出去各种谣言,傅家的少奶奶,傅太太,傅氏未来的当家夫人,都是她在自说自话。
看他不介意,顾倾城行事越来越张狂,她借用傅氏的威慑,将她家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扶持了起来,手里的订单也大多是从傅氏旗下那些不起眼的小公司抢来的。
他不说,顾倾城就以为他不知道。
傅沉未都知道,可他从未置喙过一句,不是深情,而是不在乎。
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也不在乎顾倾城,可顾佳人不同。
从第一次在红楼偶遇,听到顾佳人弹的那首曲子,他就莫名觉得熟悉,再到第二次偶遇,只是看着她,傅沉未都觉得时光静好,岁月静谧。
人生第一次,他想接触一个人。
无关利益,无关风月,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近她,看她说话,看她笑。
顾佳人拿公筷给他加了一块儿桂花糯米藕,“我信。傅先生贵人事忙,哪里有闲情逸致逗我玩儿。”
况且,顾倾城也是有前科的。
S市的顾家家大业大,家族中难免有攀比奚落弱者的,顾倾城自小要强,可偏偏父母不争气。
于是,顾倾城幼年那会儿就常借她的名头在上流圈子里蹭各种Party、各种酒会。
年轻不懂事,家里也没人教养,在外面闯了祸就说自己是‘顾佳人’,得了夸奖,就报她顾倾城自己的名字。
幼年道少女时期,顾佳人都长在江南的外公外婆家,这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等到她回去S市,才发现她的丑闻和恶名满天飞,顾倾城却是人人夸赞。
父亲忙于生意,母亲只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两个哥哥揍了几个背地里说她坏话的,谣言才慢慢散了。
“要是能让佳人开心,逗逗你也可以。”
顾佳人:“......”
这人看上去贵气俊美,为什么总开这种孟浪的玩笑?
吃过饭后,傅沉未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
顾佳人才伸手,傅沉未就拦住她说:“你去休息。”
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傅沉未对‘和谐家庭’的初步认知。
顾佳人看着男人身穿昂贵的衬衣、西裤,却端着满是油渍的碗盘,认真的...放进洗碗机里。
餐桌上的油渍,傅沉未也拧了抹布,仔细地擦得干干净净。
厨房和餐厅的地上开了扫拖一体的机器人,几不可闻的机器翁鸣声中,顾佳人红了眼眶。
男人收拾好,修长的十指凑在水龙头下洗着手,干净细白,没有茧子,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可他却为她,做着佣人的活计。
“你怎么了?”
傅沉未刚擦干手出来,就瞧见了眼圈红红的顾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