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
“谢栖迟!”
“他大爷的找死!”
“这下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知足了吧?”
陆宴咆哮完,立刻开车门下去。
然后蹲路边哇哇吐。
他昨晚熬夜做了两个车祸受伤的急救手术,在飞机上吃了面包,喝了可乐。
此刻全都贡献给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沈清墨下了车,从后备箱拿了水递给他,丝毫不嫌弃的蹲在他身旁: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点?谢栖迟他为什么要找死?”
好端端的一个大老爷们,学寻死觅活那一套么?
未免有些荒唐。
陆宴呕吐完,漱漱口。
闻着这呕吐物的味道,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于是起身,拉开一定距离后,才说:
“我也是凌晨才知道的,这家伙大早上的跟我道别,说另一个世界见,你说这吓不吓人?”
那确实吓人。
关键是,这男人昨晚就躺在自己身边。
沈清墨想想都惊出一身冷汗。
但她不明白的是:
“他为什么要自杀?”
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
可谢氏一直都好好的。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要自杀的人。
昨晚还玩浪漫那一套来着。
总不能是最后的诀别吧?
沈清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走向陆宴:
“到底怎么回事?”
陆宴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既然你执意追问,那我就跟你说说。”
沈清墨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愿闻其详。”
陆宴清清嗓子:
“他上一次跟我聊天,是在你见过陆晚晴的棺材后,你还记得吗?你要跟他离婚,你那个闺蜜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沈清墨脑袋一抽,脱口而出:
“咋滴,他怕许许真把他给剁了,所以他先把自己给结果了?”
陆宴都笑出声来了:
“正经点,你男人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沈清墨为自己申冤:
“是你先跟我说笑的。”
说谢栖迟自己找死,这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么?
见沈清墨不信,陆宴很认真的表示:
“我跟你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沈清墨接道:
“如有呢?你愿遭天打雷劈么?”
这女人...
好狠的心呐。
陆宴犹豫了。
沈清墨正准备起身,陆宴却拉住了她:
“天打雷劈这种事,只有你们小女生才会信,在我们大老爷们眼里,这就是一句虚言。”
沈清墨皱眉:
“虽然我认为你是在为自己避雷狡辩,但你喊我小女生耶,行吧,我暂且放过你,那你发个誓吧,如果你骗了我,活该你这辈子孤独终老。”
这...
还不如遭雷劈呢!
但陆宴还是抬起手:
“我发誓,你家老谢是真不想活了,我估摸着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就算这回救下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真从这世上拜拜了。”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
但沈清墨却抓住他的手腕,强调:
“陆医生,发誓你不会吗?要不要我教你?”
陆宴想狡辩,却被沈清墨抢了先:
“如果陆医生再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话,那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说完,她起了身。
陆宴紧跟着起身:
“沈清墨,我是说真的,你男人他...”
沈清墨提醒他:
“你先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