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
陆晚棠紧挨着谢栖迟坐下,双手搭在谢栖迟的胳膊上,轻声询问:
“迟哥哥,那你什么都不给自己留下的话,我们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啊?”
谢栖迟毫不犹豫的说:
“天大地大,总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实在不行的话,咱俩去睡桥洞,睡公园长椅,睡废弃仓库。”
陆晚棠犯难了:
“就不能回流云镇吗?”
流云镇那么大一个岛都是他谢家的资产。
瘦死的骆驼终归是比马大的。
谢栖迟十分坚定的看着她:
“回是能回,但谢家有个规矩,未婚生子,便是偷,偷来的人是不能带回谢家认祖归宗的,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谢家还缺佣人。”
一个偷字已经让陆晚棠无地自容了。
好端端的还要去谢家当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人,无名无分不说,还随时面临被主家解雇的命运。
这又傻又蠢的事,陆晚棠可不干。
她干笑两声:
“其实好男儿志在四方,迟哥哥还这么年轻,应该在外打拼的。”
谢栖迟认可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别怕,大不了以后我去工地搬砖,努力赚钱在郊区给你买套房,或者我们去乡下买块地,建个房子,从此我耕田种地,你洗衣做饭,也是神仙眷侣的一生。”
这...
都什么年代了。
这不是穷人才过的日子么?
回想起小时候跟姐姐相依为命寄人篱下的日子,播种插秧收割,喂猪喂鸡喂鸭,还要走二里地挑水回家供姑姑一家饮用。
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陆晚棠再也不想经历了。
见她低头不语,谢栖迟追问:
“怎么?你不乐意?”
沈清墨在一旁憋的脸都红了,好几次都是强行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才把自己憋不住的笑给压下去。
而陆晚棠显然已经在认真考虑以后跟谢栖迟在一起的日子了。
她委屈巴巴的抬起头来,看向沈清墨,恳求道:
“姐姐,迟哥哥毕竟是你深爱过的男人,你们离婚,就不能给他留点东西么?”
噗~
沈清墨一口银耳粥直接喷她脸上,她赶紧抽了纸巾递给陆晚棠:
“啥?妹妹你刚刚说啥?能再说一遍吗?姐姐我刚刚神游太空去了,没听清楚。”
陆晚棠鼓起勇气:
“迟哥哥的资产多的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你就不能给他留点吗?难道你忍心看他离了婚以后过得如此拮据?”
嗐。
陆晚棠才是个典型的傻白甜吧。
沈清墨听清楚后,果断摇头:
“哦,不能。”
“你!”
陆晚棠气急:
“你嫁给迟哥哥,到底是为了他的人,还是为了他的钱?”
沈清墨指了指周姨手上拿的离婚协议书,笑道:
“傻妹妹,你没来之前,我要的是他这个人,但现在你来了,我为了成全你们,已经把他这个人给贡献出来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沈清墨还不忘补充:
“至于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嘛,这年头求人办点事很难,但求人帮我花点钱应该很简单吧,这世上需要钱的人千千万,实在不行,我做个散财童子活菩萨,我天天散!”
气死。
就是不留给你们。
或许是儿时失去双亲后受苦受难的日子太过印象深刻,陆晚棠已经脑补出自己作为农村妇女的样子了。
于是她脑袋一抽,居然脱口而出:
“那你们...能不能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