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倒数的声音像是鬼差催命的低语。
只不过催的不是她的命，而是那些跟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同族人的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抬手捂住双耳，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落，她拼命的摇头：“我不选……不要让我选……”
“三。”
“不要数了，求你不要数了！”
“二。”
“我恨他们，我真的好恨他们，我恨父亲……我恨祝天涯……明明是一家人，他们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我不想回去，我真的不想回去……”
“一。”
段钰神色冷淡：“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那我就帮你选好了，老李……”
“不要！”祝芹突然大喊一声，随后整个人都瘫软的跪在空间屏障上，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不断地滴落：“不要杀他们……”
段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宁愿回到那个冰窟里，而放弃我？”
祝芹抽泣着：“我恨他们，可是……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啊……”
段钰看向下方的李鹏程，传音说了一句。
李鹏程眼神微动，回身看向祝高卓：“看到你如此疼爱你的儿子，我深受感触。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叫做——小棉裤和小棉袄。”
祝高卓痛苦狰狞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茫然。
什么棉裤？什么小棉袄？
“哦，瞧我这记性，你们这里没有这种说法。”李鹏程一拍额头，然后对所有人解释道：“在我们那里，小棉裤代指儿子，而小棉袄代指女儿。”
他看着祝高卓：“现在，需要你从小棉裤和小棉袄之间选择一个，你选哪个，另外一个就必须为刚刚的无礼而付出生命。
顺便提醒一句，你女儿刚刚可是在自己和你们之间，选择了让你们活着，能有这样的女儿，我都羡慕你。”
他摊开双手：“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一条废棉裤，还是一件干净的小棉袄。五息时间供你选择，你若不选，你的儿子、女儿，还有你的所有族人都得死！”
“五。”
“父亲！父亲你不能不管孩儿啊！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啊！”祝天涯哀嚎一声，想要跑去祝高卓面前，但是却被李鹏程一念震飞，落到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李鹏程的声音同样传到了祝芹的耳朵里。
此时祝天涯和祝芹两人的目光都放到了祝高卓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四。”
“家主，你快点选吧！”
“呜呜，家主求您了，快选吧，我不想死……”
祝家同族的人所有人都在催促着祝高卓做出选择。
他们哭着，喊着，怒斥着，哀求着……
祝高卓看了眼天上的女儿，又看了眼不远处对着他磕头的窝囊废儿子，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
“我选……儿子。”
儿子！
儿子！
儿子！！
“噗哇！”
这两个字如同一击重锤将祝芹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砸碎，一口血气逆涌而上从她口中喷出。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一阵轻笑声从她口中发出，笑声渐渐变大，渐渐地癫狂……
天地似乎都感应到了她心中的悲凉，一片片银白的雪花飘零而落，落在皮肤上是凉丝丝的，但是却也不及她的心凉万分……
“就算是这般……你也都不肯选择我……哈哈哈……”
“芹芹……”
下方娄诗婷和唐茜看着几近疯癫的祝芹，眼眶也不禁翻红。
笑声逐渐减小，渐渐地平息。祝芹仰头看着雪花飘零，还有那片和她此时的内心一样灰暗的天空。
“我累了……真的累了……”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