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后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来，只是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反正你只要记得，孤很包容你，你应该对孤感恩戴德，对孤态度好点儿。”
说道后面，他还有点小抱怨。
姬淮看着他一幅憋屈的模样就觉得搞笑：“所以，你是来跟我取经的？”
虽然才过了一日，但姬淮却能明显感觉到景妃的精神状态好很多，变轻松了，也没有从前那么郁郁寡欢。
皇帝的精神也欢快许多。
“算是吧，听了你的劝，芙儿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孤了，只是孤还是能感觉到芙儿不开心。”
皇帝说起这事儿，目光暗了下来，“孤其实知道，是孤辜负了芙儿。许诺的放她走没做到，说后宫不在纳新人也做不到……”
“我还以为你就只会改别人，没想到你也会自我反省啊。”
姬淮一脸惊讶，是真的惊讶，并无暗讽的意思。
皇帝横了她一眼：“孤也想跟芙儿之前一样和和美美的，坐在这个龙椅上，万人之上，但孤也发现孤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
从前同孤要好的兄弟，就算是在私底下，也生分拘谨，失去了跟孩子的父子之情，如今就连陪伴孤一路走来的最重要的女子，也在慢慢离开孤。
孤就只剩下芙儿了，所以孤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走的。”
这花说的……姬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因为在她觉得，尊重对方一剑，皇帝应该放手才是，给足景妃该有的快乐跟自由。
但这皇帝显然是自抓着不放，疯狂得偏执，大有一种你就算是死，也别想逃离我公冶家，死都是公冶家的鬼。
太可怕了。
姬淮忽然想到景妃，景妃身上也是诸多枷锁，放不下孩子，也放不下她的兄长，而且……姬淮能感觉到，景妃虽不承认，但她也同样是放不下皇帝的。
很矛盾的两人。
“但是陛下，我觉得景妃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做不到当初的承诺，要纳新人稳定朝局，又无法放他走……我觉得即便你食言了，景妃也是想离开你的。”
“真的吗？”
皇帝顿时双目发亮，像极了恋爱脑。
姬淮被对方的激动吓着了，笑道：“景妃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怎会不明白前朝后宫是一体。你纳新人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稳定朝局，安慰大臣，但是她生气的是，她已经放下这么多底线去迁就你，
而你连让她受委屈都做不到，景妃本就是很好强的人，拜拜忍受这么多委屈，她的少年郎还不偏她，你让他怎么不生气。”
她又继续道，“你只要像年少那样，陪着她，同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哄哄她，景妃是能体谅你的。
我觉得，景妃还是很爱少年时，那个怀揣着热情跟温柔朝她赴她约会的少年……”
姬淮呱呱的说了很多，俨然是个爱情专家一般。
皇帝也听得很认真，甚至还拿了小本本记了起来。
他若是知道，姬淮是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伪感情专家，估计要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