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擦伤了。”
景妃笑呵呵的带过去,含糊其辞,转而却故作严肃地训斥阿汴说:“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阿汴一脸知错地低着头。
姬淮眸底暗光流转,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三个字分明是……
她猛地闭上双目,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真的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残忍了。
姬淮深呼吸,也故作轻松:“人家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训人家。”
她说着,似不当回事,摸了摸阿汴的衣服,对小莲说:“阿汴的衣服也有些湿了,你带他去换一下吧。”
小莲看了看景妃,神色也是紧张的,她没有说什么,带着阿汴出去了。
阿汴一走,这气氛仿佛也就此凝固,景妃有些慌,转移话题说:“你也是的,我们同辈,你让阿汴叫你姐姐,这不就乱了辈分了嘛,她应该叫你婶娘才是。”
“我还这么年轻,叫什么婶娘,不然小姨也行。”
姬淮似对方才的事情不当回事。
“可是你是诀王的妻子啊,诀王跟陛下是兄弟。”
“这个诀王妃的名号是暂时的,以后就不会是了。”
景妃愣了下,有些没听懂,姬淮便凑近了同她说。
说时迟那时快,姬淮忽然一下子掀开了景妃的袖子。
衣裙袖子都很宽大,不用很用力就能把袖子给掀上去。
当瞧见景妃手上的那串名字,姬淮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公冶霍。
在景妃的手上,竟然刻着公冶霍的名字。
伤口已经结痂,但还很粉嫩,显然是不久之前弄的。
姬淮忽然想起她第一次擅闯春夏殿时候景妃手臂上的血迹,位置差不多就是这里。
“是不是就是皇帝在想杀我的那一次,他就在你手上刻字了?”
姬淮的眸底冷如剔骨,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景妃本还想糊弄,但瞧见姬淮并不友善的神色,她知道这事儿估计是糊弄不过去了,只能点头。
“不过你放心,我一点儿都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姬淮在说这话时已经破声哽咽了,眼眶红红,“这是变态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景妃目光一黯,却强颜欢笑:“就是那次我们又吵起来了,当时我也是在气头上,给了他一耳光,甚至还用板凳把他砸晕了……”
姬淮倏地一顿,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一愣一愣的:“你、你把他砸晕了?等等,你确定是皇帝?”
她还是不敢相信。
在说起这事儿时,景妃并没有身体被刻字的羞辱跟难堪,反而是有些尴尬:“对啊……我还不至于认不出陛下,那次出了很多血,陛下他当场就晕了。”
姬淮:“……”
回忆起那天,景妃仍觉得心惊动魄,甚至还有些回味。
毕竟是被压迫了这么长时间,那一次也算是积怨已久的爆发吧。
姬淮听着,神色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义愤填膺,再到现在景妃还能有条命留下而觉得不可思议。
景妃可不是一般的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