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雪桐基地等地的冲突让战争的烈焰四处蔓延时,在猛犸村以北,一处非常偏僻的废墟山洞里,阿基兰和尤里正沿着山洞朝前走着。
这里十分远离人类料想中的作战区域,甚至处在整个地下城人类控制区的边缘。阿基兰和尤里,都保持着人类的姿态,学着人类的步伐,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般,慢慢朝前走着。两人身边先是几处农舍,然后是废弃的加油站,接着是几栋奇形怪状、不知用途的建筑的废墟。
在地下城行走,眼前只有无尽的人类建筑,偶尔夹杂些晶簇、沙土和终焉之兽的身影。但阿基兰心情似乎很好,他不时哼着曲子:“小蜜蜂~~去采蜜~~飞到一片~~花丛中~~”
“那是什么?”尤里,或者说尤里模样的终焉之兽,在身后问道。他不像阿基兰那样能快速移动,因此阿基兰为了照顾他和他一起步行。
“蜜蜂,一种旧世界的生物,靠采蜜为生。”阿基兰一只手比作扑腾扑腾的蜜蜂,另一只手比作花朵,“它们从花里面获取蜜,花你知道吧?地下城还是有些花朵的。”
“我知道。”在遗忘森林过了这么多年,尤里当然知道花是什么东西。在遗忘森林度过的几十年光阴,一下子从他眼前闪过。
两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到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阿基兰站上一座小山坡,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
“喏,我们到了!回家的心情怎么样?”
尤里没有做声。他非常清楚阿基兰口中的“家”意味着什么,但若说他此刻毫无感觉,那自然是骗人。
两人朝着前方的建筑走去。建筑的灰色外墙非常朴素,只有透着蓝光的玻璃似乎隐约诉说着建筑内部不平凡的一面。建筑的正门挂着一块牌匾,看上去是建筑建好后许久才挂上的,因此有些不协调,但仍然已经很有年头了:
Z研究所
“为什么偏偏现在过来?”尤里问道,“战争刚刚开始,你不管你的军队吗?”
“他们可不是我的军队。”
两人都默认“军队”指的是此刻正和人类开始交战的幽灵骑士团。那天阿基兰看着大坑说第二天大坑里就全是他的军队,果真如他所说。这些骑士就像幽灵一样变了出来。
“他们是我们的同胞,但我和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阿基兰挥挥手,示意尤里跟着他走进研究所,“我只是跟他们看了点东西,然后他们就参战了。”
“你和他们看了什么?”
阿基兰回过头,瞧着满面疑云的尤里,开心地笑了笑:“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研究所的内部一片狼藉。这里连晶簇都不怎么生长,因此不断延伸的走廊完全是一片黑暗。阿基兰从衣服里掏出一块晶簇当照明,两人走上一段楼梯,来到二楼。惨白的墙壁、肮脏的地板,打碎的试管、生锈的螺丝钉和报废的计算机设备四散在各地。
尤里盯着阿基兰的背影,心中觉得奇怪。阿基兰似乎很早以前就来过似的,非常熟悉研究所的地形……
“阿基兰,你到底是人类还是终焉之兽?”
阿基兰转过身,头微微一歪,露出孩子般天真的微笑:“终焉之兽哦。100%的终焉之兽……好吧,也许99%或者98%……都一样啦。”
“所以,你到底是……”
“我和你可不是老乡哦。”阿基兰咯咯地笑着,似乎是真心感到好笑,但笑声却十分可怕,“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一定很惊讶吧?毕竟除了这研究所里出来的终焉之兽之外,你还没见过像我这样有灵智的个体。”
尤里没有说话。他那双深邃的双眼始终盯着阿基兰的眼睛不放。怀疑、猜忌、无数种想法从心中涌出,但无论这些想法溅起多大的波浪,最终都归于平静的涟漪。
“那么,GX-AT88-04,关于这个研究所,你知道的有多少呢?”阿基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