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前去医院拜访,发现里面挤满了伤者。萨利赫一看到阿莱便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才刚可以下床,就这样剧烈运动,对恢复是很不利的。”
经萨利赫这样一说,阿莱才想起自己刚刚痊愈。这样一想,他随之感到身体的确十分疲惫。
“抱歉,医生。”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阿莱。”萨利赫微微笑了笑说,“你应该向自己的身体道歉。”
阿莱自知理亏,萨利赫这时却话锋一转: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对吧?因为情况特殊,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对吧?”
阿莱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萨利赫微微颔首,茫然地看向前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沾上了几分来自过往的苦涩。
“你们都喜欢这样说。”
“啊,什么?”
“没什么。”萨利赫从一旁拿起一小袋药递给阿莱,“你现在这样也不用卧床休息了,注意别剧烈活动就行。稍微休息几天,差不多就行了。”
“谢谢医生。”
阿莱接过萨利赫的药,不经意地问:“医生您之前说您是从……巴德雷克来的。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阿莱不经意的一个问题,将萨利赫·伊本·穆罕默德的思绪带到遥远的过去。一时间,曾经在眼前闪过的诸多光景,又跨越漫长的时间,再度来到眼前。眼前躺在床上的阿莱,也和过去的某些人的身影相互重叠。
“那是个很有活力的地方。”萨利赫选择了一个十分折中的说法,“那里的人总是精力充沛,永远渴望挑战,那里的首领实力强大,是整个地下城最厉害的战士之一。”
“那医生您又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因为累了。”萨利赫并不忌讳阿莱的好奇心,只是在提及过去时不免有些感伤,“那里太有活力了,我有些无法适应。我来到这里,则主要是因为穆可。”
“穆可?那只牦牛型终焉之兽?”
“是啊。”萨利赫抬头看着墙,墙的另一头就是正在休息的穆可,“除了这里,再没地方能接纳穆可了。”
阿莱似乎能想象到穆可前往其他据点的途中被猎人射杀的样子。的确,除了这个因机缘巧合能够和终焉之兽和平相处的地方,其他的据点应该不会允许一只终焉之兽随意活动的吧。
“但是我相信,人类和终焉之兽,总有一天能和平共处的。”萨利赫站起身,眼睛似乎正望着遥远的未来。
“但不是所有的终焉之兽。”
“哦?”萨利赫用惊异的目光看向阿莱,“为什么?”
“终焉之兽有好的,也有坏的。正如同人类有好人也有坏人一样。”说这番话的时候,阿莱不由得想起阿基兰残忍的笑容,“与其说是人类和终焉之兽和平相处,不如说,好的人类和好的终焉之兽和平相处……我是这么想的。”
萨利赫露出笑容:“你说得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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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卡之舞”,士兵们已经把作为报酬的药材和果实搬进了舱内,由贝当和斯蒂夫共同清点。
“好了,斯蒂夫,所有的东西都搬完了。”贝当指着最外面的一些果实,“最外面的这些果实容易坏,你最好尽快把它们卖掉;后面的一些果实和药材可以保存较长的一段时间。”
“谢了兄弟,话说……”
把比自己年长几十岁的贝当称作“兄弟”,在平常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但斯蒂夫却并不这么觉得。在聊起来非常投机,并且还带来这么些大单子的贝当面前,斯蒂夫金钱至上的原则,稍微松动了一点。
“……为什么你要帮那个阿莱付钱?”
“他帮助我们村子度过了危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答谢。”
斯蒂夫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