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岁月流转。
弗朗切斯科和邵英,已成长为十岁。原先被称作班长的女孩,也已经十四岁了。
弗朗切斯科用他一贯的精神,不断收服新的小弟。每一年新进来的男孩,都会不约而同地拜他为大哥。在“大哥”的带领下,男孩们一起玩耍、一起偷懒、一起研究如何躲过太师的眼睛干违法乱纪之事。
在光头男孩——他也已经十二岁了——的介绍下,他们托膳房的厨师从皇宫外带小人书,用捡到的晶簇做成小灯,在熄灯之后看;他们从皇宫城墙的破损处爬出宫,去外面带糖果和玩具,并且每次都能完美应对太师的检查。
这一切,大多女孩只是略知一二,只有邵英和班长全都看在眼里。班长只是男孩在面前的时候呵斥几句,但并不去报告太师。
“为什么不告诉太师?”邵英问道,“这番违纪之事实在是与皇宫的风气不合。”
“这样有什么不好?”班长笑笑说,“我还想和他们一起玩呢,可惜那个洞我钻不出去。”
“你也去了?”邵英惊讶地看向对方。
班长只是笑笑,并不言语。但邵英敏锐地察觉出,班长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在“大哥”的带领下,男孩们越玩越起劲,到了屡禁不止的地步。太师对此恨到牙痒痒,但是禁不住领头的弗朗切斯科皮糙肉厚,而太师们惩罚时又总是不敢下太死的手,生怕打坏了孩子。
女孩们也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唯有班长和邵英二人除外。班长平日里和太师交流颇多,事务有些繁忙,除此之外的时间大多数都和男孩子们混在一起;而邵英,即便是所有女孩都出去玩耍,她也总是一个人待在教室里阅读,久而久之,书馆中的书大多她都看了个遍。
邵英引起了弗朗切斯科的注意。
有一天,趁着其他所有人都在外面玩,弗朗切斯科跑到教室里,冲着还在看书的邵英喊:
“嘿,出来玩啊。”
“不了,谢谢。”邵英的目光并未从书上移开。
“嘿,别这样,书有什么好看的?”弗朗切斯科的第一个反应是像和其他男孩玩时一样去抢书,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行为的无礼,伸出的手很快就缩了回来。
邵英看到了这个动作。她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对方,态度礼貌又谦和。
“你又没读过它们,怎么知道它们不好看呢?”
弗朗切斯科不知如何回答,像是被噎住了似的,手舞足蹈地不知所措。看着他的样子,邵英莞尔一笑,眉毛弯成了月牙。
“我嘴笨,说不过你,但我还是不觉得书有什么好看的。”
邵英望着眼前男孩的窘迫相,忽地来了兴致,便说:“是你看不懂吧。”
弗朗切斯科身子猛地一震:“什么?”
“夏虫不可语冰,你我本性不同,不必为难对方。我无法和你们一起玩耍,正如同你看不懂书一样……”
“胡扯!”弗朗切斯科一把拿过桌旁的一本书,翻开就读了起来,“我能读懂!你瞧瞧,这段描写,多好!”
弗朗切斯科面红耳赤,邵英笑得更开心了。她伸出手去,指尖轻轻一点弗朗切斯科手中的书脊:“书拿反了。”
男孩顿觉脸上烫得吓人,又不知如何辩解反驳,只能乖乖把书颠倒回来,女孩这时候突然又说:
“骗你的。”
男孩定睛一看,才发现确实没拿错。他的脸上一片潮红,烫得都快能摊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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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切斯科,开始学习念书了。
小弟们疑惑不解,班长若有所思,而太师却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每天的休息时间,大家都在外面玩耍,只有弗朗切斯科和邵英坐在教室里,一个拿着一本很薄很薄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