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碎裂的声音、挥拳声甚至枪声在身后回响。
主教追着打头的暴徒,从客栈的大门一路追到整个村子的最南边。一条长长的木桥与客栈的栈桥呈平行状延伸,那暴徒纵身一跃跳了上去,主教也紧随其后,两人沿着木桥你追我赶,逐渐跑出村子的范围。
为什么要这么慌张?按理说如果是那大少爷派来的暴徒,不应该这么拼命才对。并且,为什么优先选择逐渐远离村子的路线?主教越往前追,疑惑就越大,但为了解开疑惑,眼下只能往前不停追赶。
两人在空中跨过白色的海洋,逐渐逼近高耸的大楼。暴徒的首领在高楼前停了下来——前方的木桥因年久失修而倒塌,笔直伸进了浓白的大雾中。主教跑到他身后,用略带嘲弄的语气说:
“不至于吧?兄弟。为这点事跑这么远。”
只见那首领慢慢转过头来,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座桥白天明明还是好的……”
“什么?”主教眉头一皱。突然,从浓厚的雾海中冲出一条海鳝般的终焉之兽,张开血盆大口朝那首领冲去。
“小心!”
那首领一个翻滚躲开飞来的血盆大口,同时惊异地看向自己下方的白色之海。在他看来,被大雾中的终焉之兽攻击,似乎是无法想象的。他抬起头看向主教,张开嘴似乎说些什么,突然一根针刺状的长尾从大雾中伸出,刺中那首领的胸口。首领的身子震了一下,随即倒了下去。
“喂!”
主教冲上去扶住他的身子:“你怎么样?”
血从首领的胸口和嘴里涌出。他伸出手,想要去摸自己胸前的口袋,同时竭尽全力挤出一句话:
“上当了……”
然后便失去意识,再也没醒过来。
主教闭上对方的眼睛,站了起来,望向四周的雾海。长尾突然又从雾中刺出,他猛地一闪,终焉武装高速旋转着将首领腰间的铁棍吸来,手握长棍朝长尾敲了一下。长尾飞速缩回雾中,消失了踪迹。
主教以万事休矣的表情望向四周。周围寂静无人,只有自己和暴徒首领的尸体。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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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轮转,巨大的晶簇灯被挪开灯罩,再度照亮整个空洞。早晨来了。
阿莱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屋外的吵闹声,便循声走出屋来,看到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朝一个地方前去:
“杀人了,杀人了!”
“出人命了!”
阿莱好奇地跟着人流朝前走去,来到村子最南边的客栈旁,进而又走上客栈旁的木桥。贝当少校的部下维持着秩序,而他本人则站在一具尸体前,一边站着主教和几个他的部下。
看到主教,阿莱心中有不详的预感,便试图在拥挤的人群中往前走,偶然和米哈伊尔打了个照面。她的肩上正绑着小帕。
“米哈伊尔!”
“看起来你没事了。”米哈伊尔笑了一下。
“啊……这个……”
不等阿莱回答,米哈伊尔把目光又转到木桥上去:“他们说主教杀了人。”
“什么?”阿莱大惊,“可是怎么可……”
“哈,怎么不可能?”小帕挖苦道,“人类一直都在干这样的事。”
米哈伊尔比了个手势,示意小帕不要引人注目:“先看看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木桥上,几个士兵正围在主教和他的部下身边。主教倒是没有反抗的意思,但他的几个部下似乎并不喜欢这种状态。贝当少校一边蹲在地上检查尸体,一边对一旁的主教说:
“大雾中的终焉之兽杀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的这句话说得很轻,只有包括他和主教在内的几个人能听清。因为他清楚,即便是只言片语,都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