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阿莱终于渐渐找回意识。
在不断的昏厥中，是疼痛感让他得以清醒。怎么回事？我晕倒了吗？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停留在终焉之兽克拉肯搅起流沙漩涡，“德卡之舞”在众目睽睽下离开的画面。此后的一切他什么都记不清，甚至连自己是否活着都一时无法确定。
眼缝外射来几道光线。晶簇的蓝色光辉首先映入他的视野，然后是一个男人的脸：“你醒了？”
是主教弗朗切斯科·罗马诺。
阿莱慢慢坐起，查看四周的环境。一个封闭而狭窄的洞穴，周围长满蓝光晶簇，自己身后的洞穴被沙土完全掩埋，眼前的洞穴深处是一片黑暗。
“感觉怎么样？”
主教蹲在身边伸出手。阿莱十分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慢慢站了起来：“还可以。发生什么了？”
“整个洞塌了。”主教耸耸肩，“刚刚那个洞下面是空的，我们就全掉下来了。”
“米哈……其他人呢？”
“貌似只有你和我摔到这个洞里来了——其实一开始只有我。”主教指向后面的沙土，“也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不然现在你早就死在那里面了。”
周围的沙土有被挖掘的痕迹。看来是主教把自己救出来的。
“谢谢你救了我。”
如此直白的感谢让主教有些不太适应：“不用谢。”
眼前没有其他的路，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狭窄洞窟。主教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别从地上捡起几块晶簇，当做照明用的工具。
“看来只能往里走了——希望能有出路。”
洞穴像是一只怪物的肠道，往里似乎没有尽头。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发现洞穴开始向下，不详的预感随之传来。
“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把那混蛋好好教训一顿。”主教愤愤地说，“斯蒂夫·埃文斯——该死的混账。”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阿莱老是在心里挂念米哈伊尔。
“别想有的没的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阿莱。”
“和你一起的那位是你什么人？”
阿莱思索片刻，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朋友。”
“天不绝人之路，我们都会安全的。眼下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阿莱望向主教的背影——那实在不是一个通缉令上该出现的人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哪一行？”主教反问。
“土匪——之类的。”
“哈。”
洞穴在前方出现尽头。两人走出洞穴，发现眼前的一个近乎坍塌的地铁站。两条轨线在满是裂纹的水泥地面上延伸，不出几十米便被坍塌的岩石吞没。
“土匪——就这么说吧——我也不是想当土匪所以才当土匪的。”
阿莱诧异地问：“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可比你想象地要长得多。话说回来——”主教话锋一转，“那挂坠是哪来的？”
一提到挂坠，阿莱浑身就像被电了一般：“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见过一个人，他也戴过差不多的。”主教笑道，“那个人真的很有趣——他叫洛克希德·黑斯廷斯，不知道你认不认得。”
阿莱不认识洛克希德·黑斯廷斯这个名字：“叫岚。”
“那就是他。洛克希德·黑斯廷斯，用岚这个绰号。一个黄色头发的老大叔对不对？”
阿莱一个激灵：“就是他！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借着两人搜索地铁站的当儿，主教一时兴起，便开始说起他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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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琥都的很多人而言，洛克希德·黑斯廷斯这个名字其实不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