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个地方不需要把武器随身带着。”
萨麦尔说了谎,但这个谎言似乎深得利佳的心。在她看来,好像是这个刀枪不入的大叔被琥都的氛围感染了。
“到了!”
两人来到城墙边上。在靠近城墙脚下的地方,有一团小小的花圃,开着几株色彩鲜艳的花朵。
“你看这里!”
花圃上方的城墙,有一盏照明用的探照灯,刚好给花圃提供光源。并且从花圃周围的迹象来看,这里常常有人打理,才让这些花朵得以生长。利佳十分熟练地拿起一旁的小壶给花朵浇水——很明显,给花圃打理的人就在眼前。
“这些都是我在外面找到的花。爸爸会定期陪我出去找,然后我会把找到的花种在这里。”
萨麦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你知道吗?我以前读过一些书。上面说地上的世界,有很大片很大片的花园,里面开满了花!地面上有个叫太阳的东西,还会经常下雨,给所花朵提供光和水,它们能让整片大地都开满花!很神奇吧?!”
“嗯。”
“不过我其实不是很相信。天上怎么会有一个那么大的火球呢?还特别懂事地每天只出现半天,这样让花不至于被热死。至于下雨,好像地下城有些地方也会下雨,不过我没见过……”
“是真的。”萨麦尔十分笃定地说。
利佳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萨麦尔。他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此刻仿佛正映照着阳光、大地、还有无尽绵延的花海。
是啊。曾经的世界,有着广阔无垠的青空、四季多变的天候、还有光温水土滋养下孕育而生的生命——而如今,绝大多数生命都已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剩下以人类为首的极少数苟延残喘地与终焉之兽搏斗。
可即便如此,生命仍然顽强地绽放着,正如同这片小小的花圃,以及整个琥都。他已许久未留意绽放在地下城角落的花朵,没曾想万物轮转,生命永存,小小的火种仍在燃烧。
他笑了。尽管只是极其轻微的一笑,但却蕴含着冰川将要融化时的温暖。他心底某个被尘封的部分,被这方小女孩用心打理出的小小天地,唤醒了小小的一角。
“哇,哇,哇。”
拍手声从背后传来。萨麦尔猛地转身,同时将利佳护在身后。
“我已经很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
赤红的少年,自黑影中显形,诡异的笑容令人胆寒。
“阿撒兹勒,不,应该是萨麦尔了吧。”阿基兰伸出手,摆出一个扭捏的行礼姿态,“我寻思你差不多是时候换名字了。萨麦尔之后是什么来着?玛门还是别西卜?你总是那几个名字轮换着用。”
萨麦尔伸出手,把利佳护到更靠近自己的位置。
“你的名字这么多年总是一直变,只有我一往如初。话说回来——”阿基兰伸手指着利佳,凌厉的眼神仿佛正打量着猎物,“那个女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