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想洗手。
我很听话的去了,可等我端着一盆水再回来时,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我。
我对自己刚才所说的供词本就有点心虚,忐忑不安的把那盆水放在黄狗蛋面前。
刚想说让他先洗手,洗完我好端着盆去浇花。
就听黄狗蛋压抑着不满的声音率先开口,“小姑娘,你刚才说,死者被害时你刚好在案发现场看见了那一幕,是真的吗?”
我心跳如雷,但仍面不改色,“是啊。”
“可是法医鉴定,死者是在早晨六点左右溺水身亡的,而你的姥姥刚才告诉我,你今天是将近八点才出的家门,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看见死者被害的?”
我惊讶的看向姥姥,却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
完了,人民公仆真不是盖的,被揭穿了。
我心里暗暗着急,撒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谎来圆,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又不是编剧,哪能编的出来啊!
琢磨了几秒,我憋出一句:“姥姥年纪大了,她肯定是记错了!”
黄狗蛋神色晦暗不明,“是吗?可是经过我们来之前的多方调查,你早晨八点十分的时候,上山路过村口的猫王碑,还揍了一个叫做吕强的男孩,他被你踹到地上磕掉了门牙,鼻子也流血了。那男孩比你大两岁,长的更是五大三粗,落苏小朋友,你挺勇啊。”
我一听到这再也憋不住急了,“是他先嘴贱骂我是孤儿的!还骂我妈妈!”
黄狗蛋的脸上划过一丝怜悯,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的事情村里人都告诉我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一码归一码,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你在案发现场?”
我垂眸盯着桌面上的水盆开始思考,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他真实情况。
如果我说了,他会信我吗?
而且,虽然有人可以证实,我是早上八点出的家门,大概率可以洗脱我谋杀的嫌疑,但是......
但凡是个正常人,恐怕都得细细推敲一番,我到底为什么要撒谎,是不是跟此案有关联,亦或者是想包庇谁乃至陷害谁。
这锅,可万万不能背啊!
良久,我抬头看黄狗蛋。
“黄队长,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吗?”
黄狗蛋极其认真的回答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娓娓道来,“我当时确实不在案发现场,如你刚才所说,我八点左右上的山,无意中发现蚂蚱的鬼魂跟上了我,他告诉我他其实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一个高个子留着板寸的男人推下水的,还让我帮他给家人带话,他的尸体不能埋,因为签了器官捐赠协议要捐给别人。之所以撒谎,是因为我怕我直接说出来是鬼告诉我的,你们不相信把我当成疯子抓起来,我蹲小黑屋事小,可是蚂蚱枉死不能让真凶伏法事大,对不住了黄队长,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