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有点儿干瘦,还差两岁五十。
这么大岁数还在县令一职,没有丝毫向上挪动的意思,基本这辈子就要在县令的位置上干到头了。
不过黄县令对这个位置很满意,他本来就是个举人捐来的官,按照常理,这辈子连县令都当不上,只能当个县丞啥的,甚至是县城衙门主傅。
机缘巧合,又使了银子,这才当了县令。
既然上升无望,何不好好享受?
每次考核,黄县令都应付的过去即可,剩下的时间咋样舒服咋样来。
不过黄县令胆小,不敢太过招摇,尽量小心行事。
当然,如果有人给银子,帮个不大不小的忙还是可以的。
比如前几天那个什么仙瑶楼的事儿,这些年类似的事儿他做过几件,都没啥事儿。
本来黄县令觉得就这样可以舒服到回家荣养,可鬼知道今天下牙之后,正要去第九房姨太太那里共进晚餐顺便探讨一下人生之时,下人匆匆跑来告诉他,衙门被士兵围了。
当时黄县令并没放在心上,估计是县尉那个老杂毛,仗着自己在云县根深蒂固,又有兵权在手,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每次都会哗众取宠。
这次闹的有些过了,下人们误以为有人围堵衙门。
他倒要看看这老杂毛搞这么大动静是不是想上天。
叮嘱管家让九姨太太备好酒菜,在房间里等着,他去去就来。
等黄县令以霸王之姿来到前衙,顿时腿软了!
什么第九房姨太太,什么酒菜,什么探讨人生,都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衙门真的被围了!
特别是那个大大的蓝字,简直要晃瞎他的狗眼。
不等黄县令上去说句话,问清事情缘由,就有士兵把衙门的大门关上。
现在听着知府大人来了,还让他出来投降,黄县令哭的心思都有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投的哪门子降,他倒是想出去啊,可大门被堵了好不好。
“大人呐,下官出、出不去啊!”
黄县令的声音颤抖,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细细回想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并未招惹府城的官员,也没招惹北关府那家土族豪强。
至于那些商户,他没往这方面想,都是一些最低贱的贱民罢了,翻不起身什么浪花,断然不会惊动府城那边去。
也不知道徐知府是啥想法,再次朗声开口:“看在曾经是同僚的份儿上,本官奉劝你一句,速速出来投降或许还能得到圣上的宽待,如果你顽冥不灵想反抗,那只能自取灭亡,也别怨本官不留情面!”
徐知府这话落下,周围的看客又炸锅了。
“反抗?县令大人咋么了?”
“还咋么了,你没见整个衙门都被围了吗?肯定是县令大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惹怒了知府大人。”
看客中不缺乏一些有见识的,当即指出问题的关键。
“这事儿恐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看见那个大旗了没有?那是北关府蓝将军的大旗,想必知府大人身边那位将军就是蓝将军。”
“蓝将军?这岂不是知府大人和蓝将军都亲临于此?”
本来探出大半个脑袋看热闹的,听着这话赶紧又把脑瓜子往里缩了半截。
如果只是得罪知府大人还好说,现在连府城守将都来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知府和守将虽然都在北关府共事,但没有太重要的事儿两人是不会轻易碰面的。
就算瑞帝圣明,文官和武官该有的避嫌还是要的。
特别是蓝将军,作为府城守将,不能轻易离开军营和北关府。
带兵到县城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奉命给北关府招募兵马,第二种就是打仗之时出兵。
第一种显然不是,那就是第二种。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