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司徒家的人干的,那个人,肯定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宋余眼底神色凝重,很笃定的看着他道:“血脉,若是那个人,跟司徒飞卿没有关系的话,那他离开他的身体之后,他就算不死,也会变成个傻子。”
她其实让大伯去查两个司徒家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只是为了进一步确定罢了,她现在就基本可以确定,两边的司徒家,绝对是有血脉关系的。
傅寒聿点头:“那咱们现在,先往跟司徒家有血脉关系的人身上去查。”
来隐门有一段时间了,既然已经准备要留下来,他也该好好的做一下计划,着手让当年埋藏在隐门的棋子,动起来了。
外头。
天已经彻底大亮了。
不过雪,还在继续下着,由之前的鹅毛大雪,变成了飘飞的小雪。
整个宋家,在银装素裹里,显得格外的静谧,安静到有些诡异,各房的人,去二房那边帮忙处理宋昌柏的丧事,都静悄悄的,不敢大声说话。
过来的宾客们,也感觉到了这有点窒息的气氛,匆匆吊唁之后,赶紧离开。
宋承熙跪在灵堂里,微低着头,赤红着一双眼睛,身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他心里恨意的万分之一。
宋余!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早晚有一天,会把她碎尸万段!
许歆披麻戴孝,压着所有的情绪,带着儿子宋时湛,对前来吊唁的宾客,一一鞠躬回礼,表达感谢。
宋砚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前来吊唁的宾客都离开了,剩下在忙的人,都是宋家本家的人。
许歆见到他,眼圈就红了,努力不让自己太过于失态:“大伯,您来了。”
宋砚对着她微微颔首,目光在宋时湛的身上落了片刻,便转移到了宋承熙的身上,沉声道:“老二,你跟我来。”
许歆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看自己那不争气的老公,咽了咽嗓,握了握拳,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能说什么呢?
看看他干的都是什么糊涂事。
他到底是多自以为是,才会觉得宋余在接风宴上不拆穿他跟她家那个蠢货婆婆所做的蠢事,他就能当上家主的?
宋承熙也抬起了头,眼底的恨意被他压了压,可他一向不擅长控制情绪,还是泄露了一些,声音干哑的喊:“大伯。”
然后,艰难地站了起来,一动,身上各处就像是撕裂了一般,剧痛难忍,提醒着他宋余对他所做的恶行。
许歆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往旁边的屋里进去,搂紧了儿子的肩膀,没有跟上去。
宋砚却回头喊她:“老二媳妇,你带着阿湛一起进来吧,有些事情,我今天要跟你们说清楚。”
许歆眼底神色亮了亮,带着宋时湛一起跟了进去。
宋砚坐下之后,淡淡道:“南殊,把东西给他,让他自己看看。”
宋南殊把手里的一沓资料,递给了宋承熙。
宋承熙的手,拿着资料的时候,因为剧痛,不住的颤抖着,不过在看到资料的时候,瞳孔震动,翻看资料的手,速度在加快,一张纸一张纸的快速的翻动着。
等到翻完了之后,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悲哀的,愤怒的,自嘲地笑出声来。
宋砚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道:“东西你也看到了,老二,不是大伯说话难听,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家主之位,你不合适。”
宋承熙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赤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手里的资料,眼睛像是要着火,把这些东西,统统给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