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司马元英萌生退意,眼神中暗藏杀机,就顾不得盘问刚刚赶到的张明新,开口讥讽。
司马元英脸色不变,仰天打个哈哈,淡淡地道:“难道张兄还要留客么?你身体不爽,我也不好多作叨扰啊。”
“无妨!”张崇明厉声道,“哪怕拼上这条命,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张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真是…
…何苦来哉?”司马元英微微垂下眼皮,转开话题,“张兄,似乎,你还有家务事要处理吧?”
“家务事着什么急?司马兄,今天,你走不成!”张崇明叫道。
两家脸皮已经彻底撕破;如果司马元英突围而走,肯定会纠结司马世家全部武力卷土重来,张家绝对抵挡不住。但是,如果张崇明能以人海战术把司马元英制服,让司马世家投鼠忌器,张家就还有希望!
其中的利害关系,两人都心知肚明。
至于张崇德的逼宫,到了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了。
张崇德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站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虽然在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当中,与他同谋的张家族人早就摆明了立场,但是现在,这些人大都躲到了一边,仿佛张崇德身上沾染了瘟疫一般。
只有同样无路可退的赵公初强自镇定,不曾挪动脚步。可他的眼珠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明华和阎有竹的战斗已近尾声。
就在张崇明与司马元英唇枪舌剑彼此斗口的时候,祠堂前的这场大战攻守易势。
阎有竹将狼牙刀的招数发挥得淋漓尽致,刀光之快,甚至组成了一片光幕,却依然攻不下张明华的防御。
渐渐的,张明华适应了阎有竹的刀速,连“一剑抵天”的守招都不用了,只把“天河诀”的连招反复使用,就能严密守护。
又过了片刻,张明华陡然一声长笑,身形急转,一跃而起!仿佛空中摆着无形的台阶可以借力似的,接连回旋了四五圈,然后轻飘飘地落地。
他双足再一运力,身形如燕,射向阎有竹!
与此同时,张明华一挺长剑,剑光分出点点寒星,笼罩了阎有竹周身要害。
阎有竹慌忙抵挡,张明华却不停步,浑身真气自然流转,将一套“鹰击长空”身法从头到尾施展出来。
只见他脚不点地,围住阎有竹团团打转,愈转愈急,愈转愈高!
眨眼间,张明华的身形犹如搏击长空的雄鹰,围绕猎物盘旋一般,居然将阎有竹彻底“包围”住了!
他的身法带动地面的浮尘一同转动,随着他的
双臂张扬,竟兜起一个不大不小的龙卷!
张明华信步游走,若无其事般地从龙卷中从容出剑,招招式式都从诡异的角度刺向阎有竹的要害,却不死缠猛打,只是一触即走。
阎有竹勉力招架,但一口狼牙刀总是击到空处,一身真气全然发挥不出来,记得他连连怒吼,想要不顾一切地朝一个方向猛冲,好摆脱眼下的困境,却总是刚迈出两步就又被逼了回来,只是左支右绌。
他彻底落在下风,几乎已经动弹不得,脚步越来越是踉跄蹒跚,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东摇西晃……
“叮……”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
紧跟着,阎有竹高声惨叫——蓦地,惨叫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浮尘构成的龙卷中有一道雪亮的光芒直直地飞上天去!
——是阎有竹的狼牙刀!
然后,张明华一振衣袖,从龙卷中缓步迈出,“刷”地还剑入鞘。
龙卷渐停。
浮尘渐散。
阎有竹的身形显露出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原本持刀的右手沾满鲜血;双目圆睁,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巴,有一条浅浅的血线——
突然,血如泉涌!
“扑通”一声,阎有竹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