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三十多个劲装汉子,个个手持利刃,头上都戴着黑布蒙面,排成一个半月形,围住一个山洞,洞前,张明新仗剑守护,正与四个蒙面人斗得不可开交。
四个蒙面人三人持刀,一人持剑,分进合击,配合得十分默契,只见空中刀气、剑气纵横,居然没有一个弱者!持刀的三人大约是炼精中阶的武者,那个持剑的,看情形竟有炼精高阶的水平!
张明新完全落在下风,挥剑守住门户,只是苦苦支撑。但不知为什么,这四个蒙面人逼得却不太紧,招式之间仿佛留有余力。
持剑的蒙面人忽然喝道:“张明新,你投不投降?”
张明新咬住下唇,一言不发,手上剑招愈发犀利。在他身后,一个女孩从山洞的洞口探出头来,红着眼睛骂道: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回去!”张明新目光一凝,低喝道。陡然间,他深吸一口气,剑光大涨!
空中巨大的剑影一横,又是几声金石相击的脆响——正是“剑战法”的第一式:决云一击!
四个蒙面人却似乎早有防备,齐齐退后一步,刀、剑护住自身,将这一式的锋芒彻底让了过去。
张明华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女孩名叫张明琳,是当初在家族大比中输给自己的那个,后来因为她天分不差,虽然没能享受到家族大比前十名的福利,但仍然自费进入了郡学,前段时间已经苦练突破到了炼体高阶。
而山洞中人影瞳瞳,有不少人躲在里面,听动静,似乎都是张家在郡学上学的子弟。
蓦地,持剑的蒙面人在圈外冷笑道:“张明新,你以为凭着一招诡异剑法,就能护住这么多人么?别痴心妄想了!”
张明新仗剑而立,表情漠然,仍不肯答话。
但他已是身心俱疲。尤其是一条左臂,耷拉着一动不动,肩头草草包扎过了,可鲜血却透过绷带沁了出来,顺着手
指滴落到地。
“好一个张明新!”持剑的蒙面人嘿嘿地笑了两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张家人里头,恐怕要数你的骨头最硬了!”
张明新忽地抬起头来,淡淡地说:“司马通,你得意够了么?”
持剑的蒙面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疑不定地问:“你……你……你说什么?”
“虽然你一再小心,但你那一路‘修身剑’第七式上的变化,分明是出自‘阴风骤雨剑’,你以为我认不出来么?整个司马家,将‘阴风骤雨剑’练到这个地步、又在四十岁以下的,只有你一个。”张明新微微一叹,道,“去年,你‘暴病而亡’的消息传来时,我父亲还有些惋惜,却不料,在那时,你司马家就已处心积虑算到了今天。”
“你……”持剑的蒙面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他干咳了两声,骤然间凶相毕露,喝道,“张明新,就算你认出我来,也已经晚了!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持剑的蒙面人——司马通——恼羞成怒,举剑狂呼,要同伴一拥而上围攻山洞;可是,对面的张明新却完全没把他的喋喋不休放在心上。
自从张明新听说家中出事,决定带着郡学中所有的张家子弟一起返回吴县张家堡,却在路上被人拦截,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他不但为家族中可能出现的危机忧心不已,还必须全力以赴地保护自己身后的四十六名张家子弟——他们是张家的未来!哪怕不能赶回家族,也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张明新知道,自己和整个张家都落入了一个完美的陷阱里。这个陷阱,司马家至少已经暗中精心编织了数年之久!
他早就认出了司马通。所以,张明新从一开始心中就没存半点侥幸,他很清楚,既然司马家已经把潜藏的实力摆到了桌面上,接下来,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决战!
张明
新之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才揭穿司马通的身份,是已经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