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书中讲述的那样完美。
这让张明新简直心灰意冷。
改“错”,说来容易,但真的有人能做到么?任何武者在修炼的过程中,都会无意识地养成一些小习惯,其中有些有益,有些有害。这些小习惯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难以发现,而且在发现之后,更加难以纠正。
寻常的武者总是要在这些破绽、不足上反复吃亏之后,才能在意识和肉体的两方面清晰记忆,然后再逐渐改过来。这个过程往往要花费很长时间——大多数时候,那些在江湖上闯荡的武者会死在“改错”的路上。
哪怕公认的天才也是如此。这世上没有谁能不犯错误,改得最快的人才能活下来走更远的路。
但没人能像张明华这样。
仿佛每天都有无数人跟他过招切磋似的,他总是很容易就发现自己的不足,并且一下子就能弥补和纠正——最慢也不会超过两天!
张明新只能叹息着将其归为天赋。
十二月二十三这天很冷,居然下了雪。
鹅毛飘飘,满地晶莹。
会稽人有好几年没见过雪了,想着年后的收成,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孩童们换了往年难得穿在身上的厚厚的棉衣,到处乱跑打闹。
因为这个难得的雪景,郡学居然放了一天短假,让学生们尽情的感受自然。老师们说,这对修行非常有好处。然后……他们就寻朋呼伴,煮酒烹茶的赏雪去了。
不管怎么看,都很像是假公济私……
由于无
事可做,张明华与张明新就在下午时候,一同到李天鸣的府邸小坐,几人也不再切磋武学,只是欣赏雪景。
到了黄昏,雪愈发地大起来,李天鸣兴致颇高,开口留客,给张明华、张明新打扫了客房,请他们晚上继续一同赏雪。
两人欣然答应。尤其是张明华,他看着满世界都白起来,觉得挺新鲜。
入夜,大雪不停。
李天鸣在后花园的亭子里设摆小宴,酒菜分外精致;虽然三人都不怎么怕冷,也在亭子周围架起四个泥炭火炉,还扯了两匹素色锦缎挡风,看得张明华舌挢不下。
“两位张兄,请。”风雪不透的小亭中,李天鸣微举酒杯。瓷杯如玉,酒色碧绿,浮蚁若萍。
“请。”张明华学着李天鸣的样子,举杯一饮而尽,随即讶道,“好甜!”
“这是精炼的糯酒。”李天鸣淡淡一笑,“最适雪天。”
“后劲很足。”张明新抿了一口,眼前一亮,接着一口喝干,赞道,“好酒。”
“怕什么,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张明华喜欢这酒的甜味,马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是你爽快。”李天鸣含笑道。
“是没心没肺。”张明新一针见血。
“随你怎么说,”张明华嘿嘿地笑着,“平时可没有喝酒的机会……我父亲从来不许我喝酒。”
李天鸣微笑起来,“其实小酌倒也无妨。”
“就是!”张明华大声附和,他又干了一杯,忽然想起来,问道,“李兄,怎么不见王前辈?”
“他有事要办,暂时不在府中。”李天鸣随口答道。
“唉,真是扫兴,”张明华嚷道,“我还想敬王空前辈一杯酒来着……”
“我会对他说的。”李天鸣笑道。
张明新在一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微笑着并不插话,只是
仰头去望漫天飞雪和深蓝的夜空,心情不错。
在这些天的切磋中,他着实受了不少打击,但与此相对,也有不小的进境。同时,与张明华的关系自然更加紧密,而与李天鸣,也结下了一份友谊。
有时候,联想到李天鸣的皇室身份,张明新未尝没打算趁机借张虎皮来为家族牟取利益,但他越来越发现与李天鸣相处时确实如沐春风,如饮甘醪,暗地里不禁惭愧,也就不再多想,只是享受这份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