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气愤,他几乎是尖叫起来。
“能谈什么?让这些骗子、谎言者,杀人犯和刽子手,向60万巴黎公民们做出澄清,每天登上断头台的50名死刑犯,他们的裁决书上并没有独-裁者罗伯斯庇尔的签名?”
圣鞠斯特沉默了,这是他两天内,3次听到罗伯斯庇尔的同样回复。或许导师真得累了或是病了,但“罗党”们的形式非常不乐观,甚至已处于危急中。
虽然宽容派看似偃旗息鼓,已经不在议会大厅里挑战3巨头的权威,然而激进派却在两委员会继续排斥着“罗党”势力。
在两委员会的联席会议上,很多重要文件都不再要求圣鞠斯特、库东、勒巴与达维,这些“罗党中坚分子”,进行联合署名了。
依照现行规定,但凡两委员内部有半数委员的共同签名,就能以救国委员会或两委员的名义,促使该法令进入国民公会的议题表决名单,而且基本上没有被驳回的可能性。
出门前,圣鞠斯特回头告诉依然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罗伯斯庇尔说:“马克西米连,明天就是结盟节了。科芬纳尔邀请你参加公园里的冷餐会。我个人建议你最好出去走走,这样对你身体有好处。”
科芬纳尔是巴黎公社的副检察长,他与自卫军司令昂里奥,属于罗伯斯庇尔在巴黎政权中最主要的两位支持者。
对于冷餐会的邀请,罗伯斯庇尔不置可否的“嗯”了1声,但圣鞠斯特知道,这是导师同意的信号。
“你明天会来吗?”罗伯斯庇尔问。
“要等到下午或是晚上,因为我与巴雷尔约好1起吃个午饭,商讨在3天之后,于绿厅再度召开两委员会所有成员都出席的1场联席会议。”
圣鞠斯特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隐瞒。尽管革-命大天使知道导师打心底厌恶那个“政坛变色龙”。
那是身为救国委员会的巴雷尔,竟然附和治安委员会的瓦迪埃、阿巴尔、弗兰等人,将罗伯斯庇尔视为1个凯撒式的独-裁者。
不过,圣鞠斯特不得不如此,哪怕是罗伯斯庇尔反对也要去做。那是他从科芬纳尔得到1个不太好的消息,安德鲁居然从12个军团里招来500名中下级军官,赶赴巴黎搞什么基础培训。
虽说他们人数不多,而且来自不同的军团,反对共和与实施政变的可能性不大,然而圣鞠斯特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想着借助巴雷尔在国会的声望,促使军校赶紧搬个家,最好是远离巴黎……
就在圣鞠斯特和罗伯斯庇尔在木匠小楼里交谈时,留在巴黎的新宽容派中坚分子,诸如梅尔兰、塔里安、图里奥、安德鲁、巴拉斯、弗雷隆、勒贝尔、富歇、布律钠等人,也纷纷赶赴凡尔赛郊外的1座别致但不奢华的乡间庄园,为在此居住且大病康复的勒让德尔,举杯欢庆。
杯觥交错之际,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的庄园主人,勒让德尔频频举杯致意,号召众人向“共和国英雄与伟大的征服者”,安德鲁将军致敬。
很快,1旁的塔里安也接着附和道:“安德鲁,这是你应该的荣誉,我们1致认为,伟大、光荣的丹东旗帜,需要你来接手。嗯,至少是在现阶段,没人比你更加适合。”
上述两人的1唱1和,是在落实安德鲁在新宽容派中的“政治喉舌与发言人”的崇高地位。
尽管参会之中的巴拉斯、弗雷隆与布律钠心中颇为不满,然而他们只是党派中的少数派,当下也唯有先服从。
对“黑袍教士”富歇而言,他从不介意谁会是这个政治小群体的领导者,只要他能领导大家打倒“罗党3巨头”,将自己从罗伯斯庇尔的恐怖阴影中解救出来就行。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反正富歇不打算给予任何人绝对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