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深看着那张越发苍白的脸,心底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他忽略掉,他进入正题,往桌上甩了一份文件,“江南月,我们离婚。”
本来还在疑惑桌上文件是什么的江南月,一听离婚的字眼,脚下差点没站稳,她红着眼睛,不可思议反问:“阿……阿深,你说什么?”
“你说着玩的对不对?”江南月很想笑一笑,可她发现无论多么努力,就是笑不起来。
叶安深冷漠的话从嘴里吐出来,“我说离婚。你江南月这个太太,我叶安深实在无福消受。”
江南月猛地摇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上,用力撕成两半。她还闲不够,手上动作不断,“不!阿深,我是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
叶安深满眼嘲讽地看着江南月的动作,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你随便撕,我多的是。你要是还嫌不够,我立马让秘书给你用一箱来。”
江南月一下瘫坐在地上,静默下来。碎纸屑掉落,衬得她凄惨无比。
叶安深倒是不着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江南月妥协。
好半天,江南月低低地笑出了声,声声凄烈,她哑着嗓音,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叶安深,眼底满是悲凉,“叶安深,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她无力地从毫无血色的唇里吐出一句话,“肝脏……我捐,只要你不离婚。”
叶安深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他居高临下道:“江南月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不要脸。”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上楼,期间拿出电话给林婉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告诉她江南月同意捐赠肝脏了。
那样温柔关怀的声音是江南月做梦都不敢想的。
江南月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啜泣声在这寂静的客厅尤为明显。
上楼的叶安深余光瞥见这幅画面,下意识皱了皱眉,薄唇崩成一条直线,心里莫名生出后悔的情绪。
他低骂一声自己后悔什么,那是江南月该得的,继续上楼。
不知是林婉急不可耐,还是叶安深迫不及待救他的白月光,第二天早晨叶安深就开车带江南月去了医院。
看着外面一模一样的光景,江南月的心情却不似昨天的惊喜雀跃。因为晚上没睡好的缘故,江南月的脸苍白、没有血色。
叶安深将她带到林婉的主治医生面前,淡淡地说:“这位就是自愿捐赠的人。”
主治医生皱着眉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江南月,语气带着质疑:“叶总,你确定吗?我看这位小姐脸色这么苍白……”
不等医生说话,叶安深就开口打断,“没事。她身体很好,你带她进去吧。”
医生张了张嘴,却也不再好说什么,转身对护士说道:“你带这位小姐去换身衣服吧。”
“小姐,你不用太过紧张。”
江南月跟着护士走,在经过叶安深身旁时,停顿了一瞬,她低声说:“阿深,我救她不是因为我有错,而是……”不想让你伤心。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