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葛太后自诩已经见过了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女子是天然的幽媚,难怪令萧郡王念念不忘。
这么一看,她倒是难处置了。
不过葛太后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她回去,于是她同身边的宫女玉带使了个眼色。
玉带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她得了葛太后的意思,走出一步道:“太后问你,悦神节那日你怎么去了王君的净室?去干什么?谁放你进去的?买通了谁?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太后娘娘免你个死罪,若不然,你自己清楚下场。”
桑桑早知会有人问她这些,但真听到人问还是颇觉心灰,故而一边轻喘一边平平板板地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那命妇对她说会安排一切的事情。
不过听她说完,葛太后却是冷笑道:“怎么,你觉得这宫中之人都是傻子么?你在我儿的净室里待着还不够,还要没羞没臊的同他一起出现,若是没有所图,你又是为了什么?”
桑桑听罢,觉得好笑极了——葛太后问的也是真多余,按正常情况来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未出阁的姑娘,躲在王君净室还能为什么?况且她还待了那么久,若不是有王君的默许,她又是如何做到的?既是王君都默许了,那她老人家又想问出些什么来呢?
于是她道:“一开始,奴并不知道那是王君的净室,后来见到王君,奴吓坏了。王君开门之时,奴只是想阻止,并没有想要闹出丑事,此事还请太后明鉴!”
桑桑说完还想哭几下,可身体里的水分大概全变成了汗液,泪流不下来,倒是汗涔涔而落。
而太后听她字字句句都要带上司炎,心里吐出一句“不知死活”,然后道:“哼,你倒是嘴巧,紫湘,掌嘴!”
紫湘跟葛太后岁数差不多,瘦高个,但一双手跟蒲扇一样,是葛太后惯用的“打手”。桑桑见如此,知道今日葛太后不过就是想教训她一番,她自己也没旁的法子好用,于是便闭上眼“引颈就戮”。
却说她这小身板,平日里温养着尚且不够,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老手兜头来两下,只一下就感觉命已去了大半条,而另外的小半条则是因为六公主的“擅闯”而勉强救下。
六公主那日发完“疯”虽被谢嬷嬷苦劝了一通,但这心里却不知为何十分畅快,是以今日听说桑桑被葛太后召见,立刻风一样的跑来了。
到底是公主,便是锦鳞宫里的宫女侍人也不敢硬拦,六公主紧赶慢赶,终于在紫湘来第二巴掌的时候张着两臂护到了桑桑跟前。
葛太后一见也是大怒:“你不好好在女学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王祖母,你别罚承雅姐姐了,她身体不好,受不住的。”六公主也不知从何时起这眼泪说来就来,连称呼都学着七公主从“王太后”变成了“王祖母”。
“你小孩子家家的,掺和什么!你身边的教养嬷嬷呢?死了不成?!”葛太后气的直拍椅子。
“姐姐!”六公主见桑桑鼻子往外冒血,哭的更凶,连葛太后的话也顾不上回,直接用自己的袖子给她将鼻血擦去。
“你……怎么……来了?”桑桑靠在她身上虚弱地吐出这几个字,唇色几近透明。
“我、我不想让你死。”六公主说不出那些煽情的话来,是以回答的的也直白。
桑桑想要笑一下,脸上却是火辣辣到做不出表情,只能听到耳际嗡嗡的轰鸣,其间偶尔夹杂一两句葛太后的声音,但也并不真切。
六公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大声对葛太后道:“这里面定是有人害承雅姐,还请王祖母还姐姐一个清白!”
“清白?!”葛太后怒极反笑,“她跟你父王同进同出,还有什么清白?”
六公主被这话刺得抖了一下,看向桑桑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难堪。
葛太后见这话有用,再接再厉道:“宫规之中,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