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问道:“大公子他,是在找你们吗?”
“……是,抱歉,让你受苦了。”
她也觉得自己是该怨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坦然地承认,她根本就恨不起来。
只是失落。
衡谨在坐在房顶上看着下面春月并不算轻松的身影,轻轻摇摇头。
这些天的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主上不是主上,也更深刻地明白温纭昨日那么说那么做的原因了。
在瀚海的时候,人人都觉得主上无所不能、高不可攀,便是仅仅拾得一点来自于主上的只言片语都会津津乐道。
纵然出身于瀚海神宫是每个人的底气,可有个强大的主上还是让人更加的心安。
然而主上每每面对这只狐狸,从前的从容与淡然就会大打折扣,不仅是情绪多了。
上一次林九出事,他看到的是疯狂与冷酷,而这一次,则是惶恐与脆弱。
林九就像是主上的一根心弦,每每被拨动,都会让他情不自禁地方寸大乱。
温纭想趁主上不在的时候封印林九,却也不想想凭主上的本事如何会没有一丝防范地只身离开?
他不仅设下了结界,甚至还将易洛一块儿困在里面,让她不得不老老实实在里面照顾这只狐狸。
尽管衡谨不想承认,但这个方法确确实实也拿捏住了他。
毕竟是他带易洛离开的镜城,他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易洛的付一份责任。
所以他不可能放下她不管,任由她被困在结界里面而独自回瀚海去。
至于温纭,他是不可能帮她的。
即便是要用什么手段逼主上回瀚海,那也是万不得已之时由他亲自出手。
毕竟,他才是瀚海神宫的大祭司。
做凡人啊,真是苦恼,远没有在神宫中当个修士来得舒心。
这么想着,他又摘下了腰间的玉箫,吹奏起“瀚海梦灵曲”。
残阳之下,嵋山峨峨,江水泱泱,石齿嚼寒声,粼粼萦曲处。
林九一醒,奉载玉便准备带她回广陵了。
她身上的契约一日不除,他的心病也就一日不消。
步重臣虽然给她下的不是生死同归的奴契,但如今看来也是极紧密的那一种。
原本他以为步重臣修行得法,晏晏的身子即便会在他延寿在这期间偶尔虚弱,可有他护着总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然而这回她却吐了血。
这让他怎么能坐得住?
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眼睁睁看着吗?
换做是别人也许可以,但这个人是晏晏,他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他迅速地到镜城收拾了残局——用入梦术修改掉卫季、杨二,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