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清楚后,三人相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许天阳年仅二十三岁便将灵气运用自如,不愧为道门天才,修行速度抵上旁人几十年,令他们这些前辈望尘莫及。
不止考官,其余考生也倍感压力山大,频频向许天阳的桌面投去目光,心里暗暗咂舌。
唯有许天阳自己脸色阴沉。
画符起势运气习惯将灵力压缩至最纯净,落笔灵气贯穿整张符纸,一气呵成,符箓上上等。
天师府的那帮家伙曾经说过,他们师祖张道陵画符周身的灵力涌动能让他们瞬间疲惫尽消,精神抖擞,熬夜三天去跑马拉松都没问题,生龙活虎。
仅仅是张天师画符引动的灵气而已,便能达到如此地步。
许天阳一直把这个视作自己的目标,并且坚信凭借他自己的天赋,早晚有一天能登顶,带领道教昌盛兴隆。
但现在,许天阳把目光移到身旁画符的女人身上。
她站立垂首,单手执笔,食指中指按着符纸,随着“敕令”符头画下,符纸一寸寸地往上移。
磅礴的灵力在气势时惊涛骇浪,却又立即凝聚在笔尖,融进符里,她周身的灵气寡淡趋近于无,一点儿都不张扬。
换句话说,她完全可以借此碾压全场,获得崇拜惊叹的目光,一众考官的青睐,但她只是轻轻地,像拂去一片羽毛,把一切化为平淡,收拢自己的灵力,专注于画符。
许天阳体会到的意思就是:只需要完成符箓,而画符的人本身是谁并不重要。
罕见地,许天阳没有觉得她虚伪。
他太了解表面平淡如水的人心底在期待众人吹捧与夸赞。
他们会以那副前辈的姿态高高在上,用过来人的口吻教训他,暗中打压他,许天阳只觉得可笑。
但楚寒星给他的感觉,表里一致。
许天阳是个实干派,他入道教,就是要学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囊括天地万物的易经,就想学技术,就是要一手罗盘定天下,至于领悟大道,随缘。
尽管这样,许天阳心里并不服气——事实上,很少有人令他信服——这么多道观,他就没听说哪家道观有个不出世的天才。
原本百无聊赖参加考试的许天阳心脏鼓动,被激起了斗志,血液渐渐沸腾,想要同楚寒星一较高下。
待楚寒星画完第一道驱邪符,他跟着画了一道驱邪符。
第二道五雷符,许天阳同样画了五雷符。
第三道护身符,许天阳再次跟上。
她放下笔,许天阳也放下笔,其余考生心里一个咯噔,微微慌乱。
这一时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学生时代,他们还在为一道题冥思苦想,班里的学霸大神便已收笔盖鞘。
他们才刚画完一张符啊!!!
等大部分考生画完符,排起了长队交卷,楚寒星才拿着铜钱和符纸去排队。
楚寒星一动,许天阳跟着动了,甚至还抢先一步,排在了楚寒星前头。
一个考场有八十人,楚寒星后边很快有人补上,她跟天阳渐渐成了中间的那一截。
许天阳脚步一转,和楚寒星四目相对——他本来以为自己要低头的,但楚寒星的身高跟他不相上下。
许天阳更不爽了。
他神色高傲,刚想开口,却听对方道:“你插队。”
许天阳:“?”
他振振有词:“是你自己动作太慢了,我才不屑插队。”
简而言之,好胜心强,要第一个,排在楚寒星前头就是他心目中的第一。
楚寒星:“你想跟我说什么?”
许天阳:“……”
许天阳本来也没想说什么,但他觉得楚寒星应该想跟他说些什么。
许天阳感觉自己被一坨棉花糖噎了一下。
然而不等他措好词,对方又开口了。
楚寒星指了指他身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