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淑玲走得很果决,上车前,楚寒星挡了一下车门,垂眸,轻声道:“还是叫金玲好些。”
自古以来,对女人的要求就是贤良淑德,四者总要占一样,才能成为大众眼里正常的女人。
许是金淑玲从前性子太过跳脱,像个男孩,后来父母便给她添了一个淑字,希望她能像个女孩一样,或许出发点是好的,但并不适合金淑玲。
因为这个“淑”字,压运。
名字对人来说很重要,人要如其名,二者配合得好,才会入格,劲往一处使,运势才能提升。
而淑字和她背道而驰,却又不得不绑定在一起,就会纠结,就会压抑扭曲。
宇宙全息,风水、名字、健康无论是单看一方,都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当前状态。
金淑玲会嫁给季厚鸣,会得精神病,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样。
金淑玲定定地看了楚寒星半晌,终于又忍不住流泪,颤声说好。
载着金玲的车子远去,张芸芸心情复杂,直到眼睛发酸,才收回视线。
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金淑玲在等季厚鸣回归家庭,活得就像一个笑话,她仍然固执坚持了十几年。
在今天受人点拨,幡然醒悟,便一点也不留恋地离开,很果断,一如她年少时的性子。
尽管很可笑,但张芸芸不得不承认,金淑玲就算被困在这里二十多年,也没有丢掉最初的自己。
否则,只要顺着“淑”字去做,她又怎么会得精神病呢。
不过是刻在骨子里的倔强让她的潜意识一直在求救罢了。
因为她要做金玲。
楚寒星侧过脸,淡淡地问她:“还调风水么。”
张芸芸愣了愣,抠着手心,撇过脸,死死看着一棵树,半天没有说话。
楚寒星沉吟:“不如我帮你摆个风水局,利文昌的。”
“我…我已经毕业了,不需要考试。”
张芸芸下意识联想到那些为自家读书的孩子拜文昌帝君的父母。
季清笑了笑:“芸姨,文昌开智,让人思维顺畅,聪明伶俐。”
不单是学生需要文昌帮助读书,成年人也需要文昌增智慧开悟。
有些事,在于脑子,只要脑子清醒,转得快,自然就知道如何选择。
也就是说,摆文昌,让张芸芸脑子清醒清醒,看看她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当然,如果张芸芸单纯是为了家族利益,那又另说。
张芸芸咬牙:“好!”
这下,轮到季清当司机。
因为是私事,不便太多人知道,所以只能让季清翘班了。
至于张芸芸的司机,付工资的是她老公。
张芸芸和季家离得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下车,楚寒星扫了一圈,道:“外局不错。”
开阔无遮挡,青龙位高于白虎,左水倒右,玉带缠腰,山峰秀气,发福绵远。
其实这些有钱人,住的地方风水外局都不会差。
张芸芸引着两人进入别墅,两层楼,旋转楼梯,能看见右侧有花房,半月形。
楚寒星拿出罗盘,询问张芸芸的八字,定下文昌位。
她道:“六月二十六号,卯时,在北方摆九只毛笔,六枝富贵竹,一方砚台,一尊文昌塔。
富贵竹要形状好,不能弯曲长死结,泥土种植而非水培,瓶子要干净透明,不能遮挡,放置期间要注意叶子不能枯黄,其余随意。”
“好好好!”
张芸芸连忙掏出手机,记下楚寒星的话。
她顿了顿又道:“什么时候撤掉?”
楚寒星捻了捻手指:“如果富贵竹叶子枯黄,长势不好,可择吉日更换,你不需要的时候直接撤走就行。”
张芸芸点了点头,神色犹疑,“楚小姐,能帮我看看我们家的风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