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相知抬脚往店内走去,在柜台抽屉里拿出证件和钥匙,顺手要往兜里放,才发现衣服根本没有口袋,环顾四周也没有能装的容器。
店里装修把能装的都清空了。
用手拿着吧。
她垂头丧气略过刘威,径直走上了车。
车里很温暖,只是旁边坐着的人让她寒意肆起。
车子开动,清风拂面,树叶沙沙作响像是雨滴落地的声音。
小华迎面走来,易相知朝她招手,小华对着车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易相知无奈一笑。
小孩子,没忧没愁的,真好。
郑竭将她从头看到尾,在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的那一刻,勾唇一笑。
“不用拿证件,今晚用不到。”
他翘起二郎腿,姿态慵懒。
易相知握着证件钥匙手机的手紧了紧,这是看不到她拿的其他东西?
“郑先生,杀人不过头点地,来点痛快的吧。”
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谁受得了啊。
一双的大手攀上她的后颈,摩挲着,手指的温热瞬间触动易相知每一个神经,她汗毛竖起,身体温度降到冰点,紧接着她听到声音悠悠响起。
“这场游戏怎么玩,我说了算。”
郑竭脸上浮起笑意,手掌在后颈肆意撩拨,他看着那渐渐变红的耳垂,忍住了上前咬一口的冲动。
易相知拳头紧握,真想把他手掰断啊,乱摸什么。
随即理智占据了上风,一个人她还能搏一搏,两个人是完全打不过的。
况且刘威那个大块头,一巴掌就能把她拍碎。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忍。
忍。
是她这些年学到最多的东西。
一时间车里回归安静。
夜晚,这座城市归于一片宁静,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商场早已关门停业,写字楼也漆黑一片。
道路的尽头是万家灯火,它们与天空结成一体,闪烁着光芒,像是一幅美丽的油画。
“那么好看?”看着易相知一直看着窗外,郑竭忍不住询问道。
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
易相知回头看向郑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即使不喜欢这世界的所有,但这世界上总有一瞬间是为你停留的。”
那一刻郑竭觉得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个人眼里有着对生活的向往,对人生的憧憬。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在黑暗的躯壳里停滞不前,久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他的一生就该这样,可是又凭什么要这样。
他都讨厌现在的自己。
她会不会也讨厌他呢?
车子一路行驶,半小时后来到了南山。
整个南山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唯有这座别墅熠熠生辉。
狡兔三窟啊,又解锁一座豪华建筑,易相知看着满院的蔷薇,在夜晚依旧绽放最美的花朵,心情也不由得变好了。
一开门,佣人自动排成两排,恭敬地弯腰,“郑少爷。”
易相知被这场面惊住了,太夸张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易相知看错了,这一刻,眼前这个人男人矜贵,正经,完全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郑竭径直走过,在一位年长的人面前停下脚步,“吴妈,给她找件衣服。”
吴妈应了声是。
吴妈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像是在这工作好久了。
郑竭扫视一圈,声音铿锵有力,“都去歇着吧。”
“是,郑少爷。”
众人离去。
只余下郑竭和易相知。
郑竭转头,眼睛含笑,介绍着室内构造,“浴室在三楼,好好洗洗你的一身消毒水味。”
原来是消毒水味,她在医院呆了半天以至于都习惯了那个味道,一时间都忘了身体原本的味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