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了山头,进入车里。
李尘一脑袋问号。
“进财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赵进财笑着道:“这就是董事长厉害的地方,她喜欢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你放心,这个开发区,一定是咱们的。”
“你就那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相信咱们董事长。”
“我听那个意思,是董事长管政府要的钱太多了,他们想压价,是这个意思吧?”
“嗯。”赵进财道:“是的,但是我们不会退步的。最中间的那块地就是绝杀,惹毛了我们真的一动不动,我看他们怎么绕着我们那块地开始建设开发区。”
“但是这对郯城的发展不好啊!”李尘道:“这关乎国计民生啊,如果所有商人都这么做,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赵进财看了李尘几秒钟:“哈哈,行啊你!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怎么了?”
赵进财道:“其实董事长也知道这一点的,但是她绝对不会接受和那个杜飞宇共同开发。”
“为什么?”
“因为杜飞宇才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家伙。你听他满口仁义道德的,实际上他们做生意最不安分。”
“是啊?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赵进财掰着指头跟李尘说明:“比如说,你老家要盖房子,找到了杜飞宇和董事长,董事长开价一万块,他开价五千块。”
“这么便宜?”
“唉,就是打个比方。”赵进财继续道:“表面上看,杜飞宇是个实在人,要的钱少。但是!杜宇飞用的砖头是残次品,水泥是便宜货,施工队伍也是在看得见的地方做得漂亮,看不见的地方就一通糊弄。盖好了房子,你的鱼塘被他二舅承包了,后面的两亩地归他大爷大娘打理了,种出来的粮食他们拿到市场去卖,卖了一千块,告诉你只有三百块,剩下的他们两家分。猪圈是给垒好了,但是故意偷偷留个自己能随意操作的窟窿,他小舅子隔三差五进去偷猪仔,偷了猪仔卖钱,他们两家继续分。你去一看,猪圈人家已经堵好了,没问题。所以就只能一直丢,一直丢,直到快出事了,彻底堵死。等风头过去,再打开,继续偷。还有你们家的房顶,前三年肯定没事,但是三年一过,肯定要漏雨,然后翻合同一看,他们的施工技术是独一份,只有某某公司可以修复这种特殊房顶而不需要拆大梁,找吧,那家公司就是他弟弟开的,要价贼贵,快赶上换个房顶了。还有你们家的火炕、鸡窝、外墙、卷帘门……”
“行了行了行了。”李尘打住了他:“就这样的商人,难道就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把戏吗?”
“知道啊,没用啊!人家便宜啊!签合同了啊!”
“签合同之前能杜绝这些吗?”
“哈哈,怎么杜绝?你拿什么杜绝?”赵进财道:“人家承诺真材实料,承诺负责到底,而且也确实做到了,就是需要收费。等你出事了,找到他的时候,他拿着合同跟你说话,给你端茶倒水,给你点烟敬酒,就是价钱一分不让。而且你知道他最厉害的一点在哪里吗?”
“不知道,哪里啊?”
“就是他这一套操作,一条线,或者几条线上的人,都能赚钱,而且是合理合法地赚钱。买砖的、施工的、搞修复的、批发管材的、电器商城……甚至是卖马桶的。所有人都给他说好话,所有人都向着他说话。换什么领导,都被他们打的西蒙,找不到北,只能吞下苦果。”
“那赵市长他们就不知道,这个人负责这个项目,最后的结果会很麻烦吗?”
“知道,肯定知道。”赵进财道:“但是没办法。”
“为啥呀?”
“第一,人家讲究亲不亲、故乡人。在他们眼里,商人都是一个德行。杜飞宇这样,谁能保证姜姝姌就不这样?甚至不比杜飞宇更邪乎?在他们眼里,这个工程就是一块大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