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泪流满面地说:“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死有余辜?”范玉萍看了桃花一会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良久桃花问:“我大姐和二太太(齐远哲的大太、二太太)她们在哪里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啊!”范玉萍摇摇头说:“我想永远都不会有消息了,估计十有八九被扔到湘江里去了!郑家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他们的心歹毒着呢!那天要不是我去找你,估计你和颐和的下场也是一样。”说完范玉萍重重地叹了口气。
桃花垂下头来痛哭,由于手脚都是绑着她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范玉萍取来毛巾给她擦干净,然后帮她把绳子解开,桃花跪在范玉萍面前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范玉萍死死拉住了她的手,她跪着把桃花轻轻搂在怀里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才是受害者!”这时文夕走了过来用脑袋蹭着范玉萍的腿部,随即也蹭了蹭桃花的小腿。范玉萍对桃花说:“姐,别哭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送走后,我们就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后半生!”
桃花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范玉萍说:“为什么要把孩子送走?孩子生下来就应该对她负责。别忘了这是你身上的肉!”
范玉萍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今天大家太累了,早点休息好吧?”
桃花点了点头。深夜,范玉萍悄悄爬起来,她换上夜行衣打开窗户,一跃而出。
夜里在长沙城府前街,整个长沙城目前还处于宵禁,街道上异常冷清,一个黑影沿着街边灵巧地躲过巡街的人。临街的一个屋里面有灯光,里面几个二流子围着桌子在赌钱,黑影悄悄摸到窗边撬开了窗户,蒙面人将手里的炸药点燃后扔了进去马上就跳开了,瞬间一个巨大的爆炸声震碎了周围人家的玻璃,第二天,警察局派人过来查看,发现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房子里面一片狼藉,周围的邻居都围着这里看,不久警察们从里面抬出四具黑糊糊的尸体,邻居街坊围着这里议论纷纷,警察到周围做了调查后就匆匆走了,大家还在议论,有的说是寻仇的,因为住在这里的是几个横行霸道的地痞,有的说是因为赌债,因为他们平时总在这里赌博,也有的说是日本人干的,反正结论没有,说法很多。终究这顶帽子还是不负众望地扣在日本特务头上了。当天上午范玉萍惦着大肚子来到菜市场,买咸菜的阿婆告诉范玉萍:“妹子,你晓得不?那几个二流子昨天晚上死掉了!”范玉萍故意惊讶地问:”啊,全部死了?怎么死的?“阿婆说:“炸死的,讲是日本人揍(做,长沙方言)的,我不相信,果杂(这:长沙方言)是报应,是老天收了客搭(去了-长沙方言),他们坏事做绝,日本人怎么会做该样(这样-长沙方言)的好事,你说是不?谢天谢地!”范玉萍连忙说:“娭毑,你这话千万不要对外面说阿,小心别人听了还以为与你有关呢!”阿婆连忙收了口,范玉萍到左拐子那里买了5毛钱臭豆腐,左拐子直接抱了一大包递给范玉萍,但坚决拒接收她的钱,说:“范大夫,今天是个好日子,收钱会招雷打的!”范玉萍发现整个菜市场的摊主今天个个都是笑容满面。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这起爆炸事件,上面写着屋里一共四人全部是当场身亡,因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警察局便将此案判为敌特务所为,其实他们检查出来爆炸的炸弹为土制的炸药,虽然这让警察局百思不解但为了快点结案就谎报了上去,于是政府提醒市民一定要加强安防意识,敌人及特务的手段很多,而且政府发出了悬赏令标价是100块大洋,范玉萍看完报纸后笑了着说:“怎么才100块?”桃花不解地问:“什么东西100块?”范玉萍说:“昨天几个痞子在屋里扯(打)字牌给别人炸死了,报纸上说是鬼子特务做的,提供线索的赏银元100块!”桃花说:“你说的是那些二流子吧?做好事!我晓得他们经常欺负那些老实的卖菜人,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