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范玉萍背着颐和与桃花来到湘江边散步,她们并肩走在水陆洲对门,桃花掏出钱来给范玉萍,范玉萍看看钱问:“你什么意思啊,收买我?”桃花说:“这不是我的,是大太太给的,她怕你不要就让我给你!”范玉萍一笑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拿着吧,就算是我给你的私房钱!你拿着。”桃花一笑将钱重新放回口袋,颐和爬在范玉萍背上笑,范玉萍问:“小鬼头不许告状啊!这是秘密!”颐和笑着点点头。桃花说:“在我记忆中我家大姐从来不去别人家的,今天能登你家门呀我倒是非常吃惊,看来她将颐和看得很重啊。”范玉萍笑道:“听你这么说那还是我的荣幸咯,那我家岂不成了三宝殿了?”桃花说:“你少臭美了,她是来看颐和的,人家是对颐和上心。你以为你是谁呀?”范玉萍说:“诶,姐,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骂我啊?我也上心啊,可我从来没有听你夸过我一句啊?”桃花啐她:“你是属于要讨骂的那种人!夸你?还不让你飞起来了,你还下得地啊?(长沙方言:下不得地,意思是忘乎所以)”范玉萍一听大笑,笑完后范玉萍谈及了张道怀跟她谈去岳阳的事,桃花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明白你的苦,可是拒绝人家的好意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你这样做倒是大可不必,这可不像是你平时做事的风格。”范玉萍笑着靠在桃花的肩头说:“哎呀,这世上还是我姐懂我呀!连批评都那么舒服!”桃花将她的脑袋一推说:“你这人就是贱骨头,非让我骂你一顿你才舒服是不是?”颐和爬在范玉萍的背上笑,范玉萍问:“小崽子,你笑什么呢?”颐和在她耳边说:“我以为只有我怕妈妈,原来干妈也怕她。”范玉萍幽幽地说:“干妈是怕她,因为你干妈欠了她的!欠了很多很多!这一辈子还都还不清。”这时湘江上的渔船说传来一阵笛声,范玉萍说:“姐,你听这笛声像不像我们在江西的时候听到的.....”桃花说:“是啊,多好听啊,可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呢?”范玉萍说:“姐,你怎么总是这么悲观啊?”颐和问道:“干妈,什么是悲观啊?”范玉萍说:“你妈现在的样子就是悲观!”颐和点点头哦了一声,桃花说:“我倒是想乐观,可日本人让吗?”范玉萍没有回答她弯腰对颐和说:“颐和,帮我将这朵花摘下来!”颐和伸手采摘眼前的一朵野花,范玉萍说:“你再帮我给你妈插上。”颐和将野菊花插到桃花发髻上,范玉萍问颐和:“好不好看?”颐和使劲地点头后说:“干妈,你的头发好香啊,我也给你摘一朵给你插上!”桃花问:“你累了吧?让我来抱一会吧。”范玉萍摇摇头,桃花问:“玲珑最近怎么样?”范玉萍说:“她还挺好的,她不像湘莲,她在学校可认真了,成绩总排在前面。周院长老是表扬她!”桃花说:“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把湘莲带好?”范玉萍故作生气地说:“姐,你又冤枉人,我哪有这个意思啊?湘莲读书不认真是她自己的事,当然我也有责任,老是觉得亏欠她的,给惯坏了!”颐和说:“妈妈,你别生气,将来我一定好好念书,和玲珑阿姨一样也考第一名!”范玉萍说:“姐,你听见没有?你看儿子多懂事啊!”
重庆的林府里,湘莲打了给喷嚏,林哲关心的问:“夫人,你怎么了?感冒了?”湘莲说:“没有,一定是谁在讲我怪话!肯定是我姐在怪我这么长时间没写信给她。”林哲点点头说:“你是该写信给她了,我们的婚礼她也没来。”湘莲说:“每次写信她都骂我,说我做事不认真,错别字连天,要不还是你来写吧,来嘛!求你啦,老公。”湘莲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林哲。林哲说:“好吧,谁叫我是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