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这年是中国的猴年,民国二十一年,上海,这段时间上海很不宁静,27日下午,范玉萍来到刘小晚家里看望谢刘氏和孩子,天刚黑范玉萍收拾东西准备回学院,一出门刚好碰到下班回来的小晚的父亲,他连忙将范玉萍叫进来,范玉萍问:“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刘说:“我回来时路上有好多日本人,我怀疑有事情要发生,我和工友今天在码头上看见好多日本兵从船上上了码头来,你不晓得那江面上都停满了炮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我估计这里要发生大事。”范玉萍详细听完老刘的描述后,她连忙起身说:“现在我要马上赶回学校去,那里的人还不晓得这边的情况,我要赶紧去通知他们。”看着范玉萍执意要走,老刘叫小晚去送范玉萍回学校,范玉萍连忙制止说:“刘大哥,我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说完范玉萍赶紧走出了苏州河,在路上叫了辆黄包车。
黄包车在马路上飞奔而去,离学校还有两条街时车夫突然紧急刹车,范玉萍还没开口就看见车夫用手指着前面,范玉萍看到远处有十几个穿着和服的日本人在砸商店,抢东西,范玉萍连忙跳下车付了车钱让车夫赶紧走,她跑到旁边的树下偷偷观察,这伙人抢完物品以后又开始点火焚烧商店,他们点完火后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范玉萍紧紧握住拳头,她抬头看了下这棵大树,还好上面树叶比较茂盛,就一个箭步上了树,待日本人过去以后,范玉萍才从树上爬了下来赶紧往学院的方向跑去。
进入校园后,发现一片漆黑,整个校园里面不见一丝灯光,她匆忙跑回宿舍,一进门就听见林巧的声音“长辫子,是你吗?”“怎么不开灯呀?”范玉萍问道,“千万不要开灯!”刚才来了一伙日本人在学院里挨个敲门,吓死我了!我还听见他们在砸东西!”林巧惊恐地说道。范玉萍走到自己的床铺边直接躺了上去,“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出去啊?外面多危险!”林巧一边说一边摸了过来,范玉萍叹了一口长气说:“我去小晚家了,看看孩子的情况。回来的时候还看见日本强盗在抢劫店铺,烧毁商店,这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禽兽,还有啊,我就是回来告诉大家,今天码头上来了许多日本兵,还有炮舰,我估计这两天要不太平了,对了,我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卡尔老师,他那里有电话,让他打电话给院长通知一下大家,让大家都小心一点!”说完就连忙起身去找卡尔去了。自从学院让玉萍做卡尔的助手以后,她与卡尔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卡尔敬而远之,她还从卡尔那里得到一项特权就是可以任意翻看卡尔的书籍和资料料,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她发现卡尔是一个极富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他非常同情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国人民,这让范玉萍对洋人的看法有了非常大的改观,此前她亲眼看到洋人欺负中国人的场景,还有的地方居然挂在“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而卡尔不一样,他虽然是洋人但他与范玉萍一样疾恶如仇,同情弱小,甚至他还奋笔疾书地投稿《大公报》痛斥日本人在上海的恶劣行径,三观一致的人自然就有共同语言,范玉萍还发现对于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提问,卡尔总是表现的那么谦逊,而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范玉萍自然就放得开,卡尔还非常幽默,经常会开些小小的玩笑,有时范玉萍觉得这个洋老师的性情像一个孩子。现在的范玉萍比起刚来这里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她由最初的谨慎害羞到大大方方的面对任何人,说实话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助手,经她手整理的资料卡尔总能第一时间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她将卡尔的资料和文档都作了编号,每天书架和房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卡尔自从有了这位美女助手的帮助,他的工作也明显比以往要得心应手的多,时间长了他们之间总能达到某种默契,还有就是卡尔从来不过问范玉萍的私事,卡尔说过这是隐私,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