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的细心护理下,两天后乡平慢慢恢复了些体力,这几天乡平第一次有了说话的同龄人,虽然只是简短的彼此介绍和交流,交谈中乡平得知小女孩叫桃花,是被老板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桃花老家在湘南那边,具体在哪里就不太清楚了,因为被买过来的时候年龄才五岁,乡平不敢问太多,他只告诉桃花自己与她的情况差不多,老家在湖南岳阳的华容,三天后小荷花从桃花那里搬到老板娘的屋里,由老板娘亲自为他疗伤,敷药,老板娘每天一个心肝,一个宝贝地叫着,餐餐都是好的,经过半个月的调养乡平身体基本康复,这期间老板娘还为乡平佩戴了银耳环,其实从穿刺耳朵那一刻起,小乡平就知道自己彻底的与男孩说拜拜了,心里和耳朵一样被狠狠刺痛着,他必须接受眼前的一切,否则会连累到远在上海的舅舅一家,他曾经哭过,挣扎过,甚至想到了死,可他又十分不甘心,现实让乡平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顺从是天堂,反抗是地狱,人总是趋利避害的,何况是一个只有不到8岁大的孩子呢?乡平自明白这个道理后就学乖了许多,他想了许多,想到一路上看到的惨景,许多没人管的尸首躺在路边,他想如果自己真的逃出去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外面搞不好还不如这里,可能会像一条没有人管的狗一样死在外面,在逃难的路上他看见过要饭的孩子,还有的那些饥肠辘辘的老人,有的尸体浮在水面,根本没有人去管他们,他曾经无数次在噩梦中被吓醒。夜里乡平睡着了梦里他被老板娘绑在太师椅上,嘴巴被堵上毛巾,手脚被捆成,自己亲眼目睹了老板恶狠狠拿着刀朝自己走来……乡平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他又做噩梦了,乡平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看着周围,屋里除了听到老板与老板娘的鼾声,其他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乡平再度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这一晚乡平失眠了,到了天亮没精打采的出现在练习的地方,光头师傅走过来用他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蹲下身子对他说:“今天就先别练了,你去给我搬个凳子来!”乡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光头,然后赶紧转身跑到屋里搬来了一个凳子。光头师傅说:“遇到任何事情别犟着来,要懂得要大脑去想,逆来顺受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使自己强大起来懂吗?”乡平用力地点点头,这几句话似乎点醒了自己。
至此他非常积极配合每天的练功。不过,他的练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仍旧是单独在后院,由光头师傅来教授,而且他的师傅现在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来说好了许多,现在就连他现在吃饭也是在师娘的屋里跟师娘一起吃,惹得其他的师姐们对他总是充满了嫉妒。
时间过得挺快,他跟着金家班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走了湖北的许多地方,最后他们在黄梅县停了下来,季节已经转入了初秋,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老板娘叫他“丫头”这个称呼,耳垂上挂着的银耳环也让他慢慢适应下来,他的头发长长许多了,老板娘要求他自己来打理头发,他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梳理自己的头发,在每天的例行梳理中,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就不讨厌自己留长发,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母亲,他四岁就丧父,一直以来他和妹妹与母亲相依为命,他对父亲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每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里的时候,他总会看到母亲为湘莲梳理头发的样子,是那么的温馨,这种画面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也曾无数次梦到母亲为他梳理头发,可是这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无疑是白日做梦,而寻找自己总算拥有了可以像妹妹湘莲那样的长发,可是没有人会为他梳理这头黑发,于是当他默默地梳理头发时,就仿佛感觉是母亲在为自己梳理头发一样,他逐渐开始享受这种感觉来,他的发质又粗又黑,像妈妈的头发,他每天会梳理成双马尾。起初梳的并不好,但是经过多次尝试后,他找到了方法。他现在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不是粗麻的而是棉布做的女服,好在不是那种鲜艳的色彩